北方的夢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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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那天玩得不是太晚,李明月第二天想早點到公司??墒堑诙煜掠?,每條路上的人都著了紅黃綠各色彩雨披去上班,那移動的單車隊真是絕美的風(fēng)景。這樣的雨天,張軍和高永昌卻在等李明月到公司。

北方的夢37

如果李明月自己提出倒好。他自己提出走人,我們就把工資給他,讓他走,張軍說。

他自己不提出也讓他走。他在這兒混時間,沒認(rèn)真給公司做事。人家杜飛也沒怎樣努力,可是業(yè)務(wù)多,最近有幾十萬的活可能定下來。

好吧,讓李明月走吧,張軍說。

李明月終于冒雨來了。他騎著自行車,打著一把傘,著長袖藍(lán)色純棉襯衣,腳上依然是那雙2800元的休閑運(yùn)動鞋。他把那輛輕便車停在樓下,舉著傘一步一步走上樓來。這時人們已排好隊,一位女子開始點卯。李明月自然沒有遲到。點完卯,張軍說:業(yè)務(wù)員抓緊收錢,又該發(fā)工資了,可是沒錢發(fā),我想用點錢也沒有。好吧,大家工作吧。

大家解散。高永昌瞇縫著眼喊:李明月,張軍叫你!高永昌的嗓音很大。李明月點頭,但他還是不慌不忙泡茶,泡完茶他才走到張軍的房間。高永昌也在那兒等著。

坐吧,來,這兒坐,張軍笑著說,離開自己的大班椅往圓形會議桌那兒去,李明月跟過去拉開一張木椅坐下。高永昌也跟了過去。張軍盯著李明月問:你來多久了?

三個多月了,李明月回答。

三個多月,做了多少業(yè)務(wù)?

才三十多萬業(yè)務(wù)。我自己也感到不好意思,那點業(yè)務(wù)的利潤除了我個人的工資也沒給公司掙多少錢。

這倒沒所謂。

可能方法不對,這樣做得又累,又不出業(yè)績。

可能方法不對。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到南方去了就不再來了,還是要回來?

還要回來。不過我現(xiàn)在要到9月底才去了。

那就是9月20幾號你要到南方?

嗯。

張軍一時不語,仿佛有些為難。高永昌正要說自己覺得李明月不適合在公司做,李明月偏又說:我不急著走的原因,是因為有個客戶,大凡有一千萬的業(yè)務(wù)要做,我希望以公司的力量和大家集體智慧去攻下來。

這時,張軍和高永昌突然都笑了。張軍說:對,可以試試。李明月道:不是試試,一定要拿下來。

那,我,或高永昌經(jīng)理和你一起去一趟?

應(yīng)該你親自去一趟。1000萬的業(yè)務(wù)對我們這一行的任何公司都算大業(yè)務(wù),你應(yīng)親自出馬。我和高永昌經(jīng)理一起去,許多事他作不了主還得向你請示,等他向你請好示,別的公司都可能與客戶簽完合同了。

就是就是,那我和你一起去一趟。

好吧,李明月站起來走出門去。

高永昌還坐在張軍的室內(nèi),他望著張軍,等待著張軍的指示。張軍說:不要動不動就說叫人家走??磥砣思疫€是在認(rèn)真做業(yè)務(wù),不然怎么會找到這樣的大客戶?以后新來的人,你要幫助,不要動不動就說人家不行。人才是培養(yǎng)出來的,不是生下來就是人才。

高永昌站起來,默默無語走出門。

高永昌安排兩個新來的業(yè)務(wù)員去送貨,兩個業(yè)務(wù)員都說找不到地方,不愿去。高永昌道:那只有我自己去了。想起李明月,高永昌盯著楊韋和張俊臣無不譏諷地說:這些都是人才。楊韋道:是!是!是!張俊臣淡淡一笑。

這天,除楊韋著了?;晟劳?,張俊臣和別的姑娘都著了薄毛衣,差不多都是黑色,個個顯出高貴的樣兒。男子們有的著秋裝,有的著T恤。高永昌著了一身泥色西服,但是皺巴巴的,顯得有點不倫不類,既不像農(nóng)民,更不像城里人。但高永昌見到李明月不再是那種討厭的情緒了。高永昌想:如果李明月簽下那單業(yè)務(wù),我還得怕他,所以不敢再得罪他。他深深為以前總是小看李明月見著李明月就胡亂吼叫而后悔,想:早知道我該不要吼他,這樣又得罪了一個人。不過,高永昌是一個在性格上不太成熟而容易自悲的人。他接著又想:得罪就得罪,大不了就是他受到張軍重用后給我小鞋穿。俺們才不怕呢。

上午,李明月乘張軍的車和張軍一同去見了那客戶。張軍的出面并不能起到多少作用。

到了最好的借口和機(jī)會。那時候,張軍總對李明月有些不太相信,他怕李明月把這些業(yè)務(wù)拿到別的公司做了,李明月會得到更好的回報,但這對公司卻是一大損失。簡直是吃里扒外!張軍有時想得有些憤怒。但是,他又要拚命地拉攏李明月:怎么,你的妻子。。。。。。他表示對李明月關(guān)心。李明月說:我沒有妻子。張軍心里想:混得孬!連妻子都沒一個!差勁!別的有錢人,二奶也不知有多少呢!但他在嘴上說:我給你介紹一個。李明月說:好?。≈皇?,不知道別人喜不喜歡我。

你究竟要什么條件嘛!說嘛!張軍嘟著臉,一幅大人物或尊長的樣兒。李明月說:我這樣差的人,還講什么條件?張軍再不提這件事??伤谛睦飳蠲髟侣裣铝嗽购?,想:看你這樣兒,還講什么條件!

張軍對李明月的怨恨是漸漸加深的,最初是因為元老派禿頂對李明月的反對,而現(xiàn)在楊韋要離開了,首先反對的還是李明月:那個外地人,這么久也沒做得多少業(yè)務(wù),你們怎么還留在這個公司?這是因為張軍叫要走的人提意見。就是張軍不叫,楊韋對李明月有一種說不出的怨恨,她也會有話說。聽了楊韋的話,張軍無不譏諷地說:他不是每天來公司吃飯嗎?天底下總要給人家一個吃飯的地方。楊韋呵呵笑:老板,你真是個善良的人,要是我早趕他走人了。張軍想:這說明你不夠善良吧。他想起了“天下最毒淫婦心”那句話,但他接著又在內(nèi)心否認(rèn)了:不!不!哪有那么嚴(yán)重。他盯著楊韋,嘴上說:其實你才真是個好人,在我公司干得非常不錯。當(dāng)然,你到體協(xié)去,我們不得不支持。楊韋說:謝謝老板!

第二天,張軍宣布了楊韋要離開。楊韋這天卻一直盯著李明月看。她想和李明月說說話,李明月還是如從前一樣回避著楊韋的目光。

杜飛也不理楊韋。杜飛甚至在心里討厭這個女人。她總愛調(diào)戲男人。杜飛曾經(jīng)是看不起同是做業(yè)務(wù)的李明月的,因為他不僅是外地人,甚至還很有些清高。在到處排外的城市里,沒人會理一個外地,當(dāng)然也不會把業(yè)務(wù)給他做。李明月最后的結(jié)局是失敗,并且,這個失敗的結(jié)局也會很快出現(xiàn)。李明月才來的那段時間,楊韋總是阿杜阿杜地叫得親切。楊韋曾把杜飛帶到了她的家中,連張俊臣也有濃濃的醋意。張俊臣總是指著楊韋說: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哈哈,你們怎么說?不是一家人嗎?盡管張俊臣笑,可她的內(nèi)心非常酸楚。楊韋帶了多少男人往自己家里去呢?前幾天是一位電子工業(yè)公司的經(jīng)理,過些天又是分公司的一位經(jīng)理,現(xiàn)在又帶杜飛回家。。。。。。那些天,杜飛才高興呢。他總在唱:我們的愛情。。。。。。然而,杜飛很快憤怒了,當(dāng)有一天杜飛和楊韋一同再到楊韋家里時,一個男人早在楊韋家里等著了。楊韋見那男人,先是錯愕,但很快又“處變不驚”了。她立即介紹:這位,杜飛,是我同事。她向杜飛介紹那男的:我男朋友。。。。。。杜飛頓時差點兒沒吐出血來。但他表面還笑。而他的笑一出來立即又僵在臉上。他勉強(qiáng)和那男人握握手,那男人請他進(jìn)屋坐,他愣怔半天,不知自己該進(jìn)還是退,頓時傻在那兒,自然是現(xiàn)實的突兀讓他思想轉(zhuǎn)不過彎,短路了。倒是楊韋嘿嘿兒笑:進(jìn)屋坐啊!傻啦!杜飛這才清醒過來。他在心里罵:賤女人!以為男人都傻?!可他什么也沒說,踅身騎車走了。

從那以后,杜飛對李明月有了新的看法,并且也有了一些尊敬。楊韋恨李明月的方面,也正是楊韋討厭的方面。

這天,楊韋要走了,盡管張軍做了肯定,說她是很不錯的人,做事認(rèn)真,為人正派,他還有點舍不得,但人往高處飛,人家到了一個好地方去,也沒留的理由更不可強(qiáng)留云云,楊韋,也在竭力地挽回著一些什么一樣,見人就笑,一雙眼睛總是盯著這個盯著那個,但是,沒有人愿意理會她。她的走是她自己的事,是她自己一個人的事,因此也沒人關(guān)心過問。這時的楊韋,才覺得這些人全都嫉妒她,可她并沒感覺到自己做人的失敗,而全然是大家不好。

杜飛,當(dāng)然更不愿理這女人。中午吃飯時,杜飛和張俊臣挨在一起,張俊臣不斷地笑罵:滾!滾!杜飛就是不“滾”。那時的楊韋,倒只有無言了,杜飛不賴著她,這本就讓同是女人的她沒了面子,而她更明白,杜飛是要以張俊臣來泄憤的,如果她插言,或主動和杜飛說

話,杜飛一定給她更為厲害的譏諷甚至是咒罵,讓她非常難堪而無地自容。說來,楊韋也不是十二分的愚蠢,此時沉默,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天,張軍還在徘徊觀望呢。他想李明月一定要把業(yè)務(wù)拿到別的公司去做。他內(nèi)心里老在說:叛徒!叛徒!但是,李明月卻來說起草一份合同拿到對方公司去了。這讓張軍突然又覺得李明月也還是好人。他心里有些感激,因此見到李明月也一臉笑。但是,李明月是很少微笑的,平常也少言寡語。張軍想:這個外地人還是清高。也許,這單活他并不一定談得下來。談不下來,張軍才沒所謂呢,至少對李明月形厲了打擊,讓李明月尾巴不要翹那么高,似乎才是最重要的事。

很多女孩,她們用目光在偷偷地打量著李明月,有時甚至要李明月注意到她們的視線。但是,她們的視線太沒有力度了,對李明月仿佛沒一點刺激感染。李明月的臉是沉靜的,沉靜得有些冷漠。而恰恰是李明月的沉靜,讓人感到李明月內(nèi)在的一種強(qiáng)大的力量。這種力量卻又是柔韌的,綿長的,不會是突然的爆發(fā)的力量。因為這種力量,李明月又仿佛一塊磁石,那些女孩兒是鐵,輕易吸過來了,而李明月只是原生態(tài)地保持固有的本質(zhì):我只管吸鐵,吸來也不處理;那些鐵自己要飛過來呀!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下午,李明月又去見了別的客戶。一個叫王瑾的女孩兒又有一筆不小的業(yè)務(wù)要給他做。他到那間公司時,幾個女孩都走出來看,一個女孩兒悄聲說:這個外地人,倒還是很不錯。她們也在他身上感到一種力量。那強(qiáng)大的力量,便是柔韌和堅持?,F(xiàn)在的男人都只急功近利,似乎早沒了這種不怕失敗勇敢奮進(jìn)的品質(zhì)。

李明月回去,楊韋和幾個女子依偎在陽臺上。一個女子盯李明月輕語:回來了?李明月沒聽見。楊韋笑說:人家理都不理你!接著又盯著李明月背影:李明月,哼!但是,李明月停下來了,他的目光并沒落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他只是側(cè)著身子,說:對不起,我沒聽見。

晚飯后,李明月再次向出納要工資,出納笑:就像黃世仁一樣。李明月道:不,我不是黃世仁,這是我的薪水。

這時,幾個男子也走了來。他們拿出工資單給出納。出納說:都來,哪那么多錢?!幾個工人便盯著李明月笑:我們每月要向家里繳錢。

李明月收好工資表離開了??墒?,李明月想:你們還有家呢,我連家都沒有。但是,想到他們才拿三四百塊錢,也覺得可憐一樣。

公司其實并不是不景氣,效益差,而是養(yǎng)的人太多。那些鄉(xiāng)下來的年輕人都沒多少文化,也找不到別的好工作,這對張軍,還是他們自己,都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對于等待的人來說是多么慢長,而一直有做不完事的人又覺得多么短暫。有人似乎等了很久,終于到晚上吃飯的時間,李明月去取了一點水煮冬瓜,兩個饅頭。那個穿紅衣的女孩兒走過來看李明月的盆里是些什么,接著皺眉。李明月道:別怕,最后一個冬瓜,明天就沒冬瓜吃了。人們笑,沖李明月那話,想到每天冬瓜,一個月來,半屋的冬瓜都吃完了,女孩兒完全喪失的食欲又恢復(fù)一點兒??伤程萌?,從生產(chǎn)車間經(jīng)過,那含鉛的毒氣直往人的心里鉆,她的食欲,一下子又全跑光了。她出來感嘆:哎呀,又是冬瓜!可是沒人理會她。連李明月也天天吃冬瓜啃饅頭呢。李明月可來自魚米之鄉(xiāng),天天大米吃得人生厭,你是本地土生的女子,憑哪點又比李明月高貴?倒是她們有家,至少有父母呵護(hù),即便回家照樣是饅頭冬瓜,那一點嬌氣還是要顯示出來,否則,也不是這兒的女孩兒。當(dāng)然,公司也不是頓頓冬瓜,一周內(nèi)也有一頓米飯,大家搶著吃,最后也總還乘一些。吃面的時候,買兩斤五花肉松,切一點青椒絲做成很稀的哨子,一些人也吃得香噴噴的樣兒。當(dāng)然,依舊是女孩兒們嬌氣,每到吃面時,有人總要出去吃餐廳,實際也只炒個三元錢一份的饃,依舊是面食,但在心理上,她們似乎就顯出高貴了一樣。

晚飯以后,李明月下樓,幾個女子也下樓了。李明月騎著單車,總是向著她們相反的方向。楊韋那時也離開了,緊跟在李明月后。她往西,李明月這天偏往東去了。但是,在一個

三叉口,楊韋的單車不知從哪兒閃出,直向李明月的單車沖將過去,盡管李明月眼明手快,頓時想:這女人瘋了!他嘎然剎住車,楊韋也正好在側(cè)面剎住。她張大嘴要說什么,見李明月是一張冷臉,她也只向李明月點頭。李明月的頭只輕輕動了一下,純粹是被動的禮節(jié)性,他的目光不可能落在楊韋的身上,而是側(cè)目遠(yuǎn)方。楊韋知道一切都是徒勞,只好又驅(qū)車而去。

因為一切都是相隔萬里似地遙遠(yuǎn),誰的心都不曾有過癮痛。倒是楊韋想:不要怪我沒給你機(jī)會啊。但是,她立馬又自嘲地笑了:什么沒給人家機(jī)會?人家根本就是木人石心,從未領(lǐng)你的情。

在不遠(yuǎn)的前方是文雯。李明月還沒來得及發(fā)現(xiàn)就打轉(zhuǎn)了方向。他原是不和楊韋走到一起,文雯的心卻在那一刻開始隱約地疼痛。文雯的心痛,原是李明月和她一樣,都仿佛無家可歸,他們倒是惺惺相惜般可憐。然而,李明月究竟什么意思?見到她就躲嗎?不!不!一定是他聽到了什么!可是,她沒有給他電話。她原想給他一個驚喜,事到臨頭,她在那兒等時,又感到有些羞怯:哪兒有女孩兒主動等一個男子的?!人家一定在這樣笑話。而此時,他走了,她倒為她的擔(dān)怯找到最好的借口:你自己要走??!不,他走了,他肯定有別的事。今天并不是約會的大好時機(jī)??粗h(yuǎn)去,轉(zhuǎn)過灣消失了,找到不必叫住他的借口,她的內(nèi)心仿佛得到一汁藥的療治,隱約的疼痛消失了,安慰,也就不知不覺地到來了。

她驅(qū)車回家,和那個伴她的女孩兒一起,只是夜深時,她突然醒來,再不能入睡,想到白天李明月騎著單車這兒去那兒來,仿佛真的是一個流浪漢,萬般的孤寂和凄楚襲上心頭,兩行淚便順著面頰漱漱地流下來了。她說:我明天一定要去找到他!她在心里反復(fù)地說:我明天一定要去找到他!但是,白天,偏偏是另一番景像:秋天的太陽照得人搖來晃去,到處是騎著車奔馳的人類;進(jìn)到室內(nèi),空調(diào)依然吹得人心涼而麻木。那春天的景致似乎還隔一個冬呢,有些遙遠(yuǎn),人就顯得有點懶散。青春呢?正置青春的年齡,怎么就沒了一點朝氣?但是,女孩兒的內(nèi)心只是柔軟,溫和,更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渴望,而文雯,更為猶疑:他在徘徊什么?他難道只給我一場誤會?我這兒熱得如燒鍋上的螞蟻了,而他什么意念也不曾有過?因此,當(dāng)一陣議論以后,許多人也以同樣的心情期待著,可最后是一潭靜止的死水,微風(fēng)在中途消失了,一點波紋也不曾有過?

空蕩蕩的心是在什么時候更為沉寂的呢?她一直在往下沉,往下沉,身下是無底的深淵,她不由驚恐萬狀,喊叫起來,同舍把她從惡夢中推醒,直到天明,她再也不能入睡。

評論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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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04 05:08:52

挺專業(yè)的一個情感機(jī)構(gòu),我一個朋友在那里咨詢過,服務(wù)很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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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19 20:05:11

如果發(fā)信息不回,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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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26 05:12:18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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