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中國發(fā)生了這樣一些大事:烈士劉胡蘭英勇就義、萊蕪戰(zhàn)役大獲全勝、解放軍轉(zhuǎn)變?yōu)閼?zhàn)略進攻、中國共產(chǎn)黨建立了第一個屬于自己的城市(陽泉)。國際上,丘吉爾再次發(fā)表對抗社會主義陣營的講話、印度和巴基斯坦相繼獨立。
縱觀這一年的歷史全局,可以概括為:國內(nèi),國民黨大勢已去,老蔣很頭疼。解放軍所向披靡,老百姓很高興。國際上,局勢風云變幻,美蘇冷戰(zhàn)的局面正式拉開帷幕,大國對峙,小國戰(zhàn)栗。
同時,這一年還發(fā)生了一些小事。
1947年春天,金陵大學的女教授葉霞翟突然收到一封電報,電報內(nèi)容很簡短,只有五個字:“請即飛西安。”
女教授這年34歲,年輕時留過洋,閱歷夠豐富,又是教授,學識也夠淵博,但看到這封電報的時候還是很納悶。電報上只說了個“即”,意思是很緊急,但即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緊急,也不知道去了西安要干什么。
收到電報后,女教授也沒有多想,稍微處理了手頭的工作,就立刻準備乘飛機到西安去。之所以這么聽話,是因為電報的“發(fā)件人”是胡宗南。胡宗南是什么人?老蔣手下的得力大將,得過國民黨最高榮譽青天白日勛章,手里有20多萬軍隊的人物。
胡宗南別的不談,哪怕就憑著這個身份,女教授也必須趕緊去。但胡宗南是國民黨高官,葉霞翟只是個大學教授,胡宗南能有什么事情找她呢?
很多人不知道,表面看起來風光的胡宗南,在1947年,日子過得可謂是有點慘,主要是因為三個事情:
一,1946年9月,胡宗南帶著20多萬國軍準備進犯晉東南,另一邊還有閻錫山跟他配合。當時守在晉東南的是解放軍太岳軍團,好巧不巧的,司令員叫陳賡,后來成了開國大將。雄心勃勃的胡宗南沒打到一個月,兩個精銳旅被全殲,手下得力干將黃正誠被俘、何奇被擊斃,于是嚇得立馬收兵,自己成了敗軍之將。
二,中國共產(chǎn)黨和解放軍是民心所向,國軍在戰(zhàn)場上節(jié)節(jié)敗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國民黨大勢已去。老蔣一邊想著退路,一邊要應付國民黨內(nèi)部的混亂,還要再找一邊精力來和黨內(nèi)政敵勾心斗角。胡宗南作為老蔣心腹,自然也為自己的后路擔憂。
三,這也是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的一點。1947年,胡宗南已經(jīng)51歲了,像他這種身份的國民黨高官,基本上都有、或者有過好幾個妻子了,但他還沒有老婆。這一年,外界開始傳言胡宗南“身體不行”,這個傳言剛好又進了他耳朵里。
前兩個憂愁的原因,都不是胡宗南能左右的,唯一能左右的也就是最后一條。
其實胡宗南的婚事還是有不少人關(guān)心的。早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胡宗南就被問過很多次結(jié)婚的事情,當時胡宗南往外面給的說法是:“日寇不死,絕不結(jié)婚?!?/strong>這也成了他的名言。結(jié)果日寇剛趕跑,老蔣又要作死,還沒怎么閑下來,又要上戰(zhàn)場,更別提結(jié)婚了。
1947年,很多國民黨高官已經(jīng)跟著蔣介石在準備怎么跑路了,加上外面流傳的風言風語,胡宗南經(jīng)過一番思索,做了一個重大決定:向蔣介石申請結(jié)婚。
胡宗南與蔣介石結(jié)婚是自己的事,按理說蔣介石管得再寬也管不到這里,為什么還非要向他申請呢?因為當年關(guān)心胡宗南婚事的也有蔣介石,那句名言也是說給蔣介石聽的。胡宗南畢竟是管著20多萬國軍的將軍,男子漢大丈夫,說話要算數(shù)。
但根據(jù)蔣介石那時候的境況來看,應該沒什么閑心再關(guān)心胡宗南的婚事,所以接到胡宗南的申請后,立刻批準了。
得到蔣介石同意后,胡宗南就發(fā)了一封電報,對方正是金陵大學的女教授葉霞翟。
另一邊,接到電報的葉霞翟到達西安后,見到了胡宗南,才知道自己被叫來居然是來結(jié)婚的,而且兩人的婚事還得到了蔣介石的批準。
胡宗南是國民黨高官、國軍將領,怎么看都不像跟溫和儒雅的女教授能扯到一起的人物,況且活到51歲都沒結(jié)婚,為什么會突然選擇葉霞翟當妻子呢?
這要從兩人早年的人生際遇說起。
胡宗南在1896年的浙江鎮(zhèn)海,相比很多后來的國民黨高官,他的出身算得上是非常貧寒了。小的時候,為了生計,胡宗南只能跟著家里大人四處搬遷,最后才在浙江西邊,距離孝豐縣大約十里路的農(nóng)村安下家。
一家人生活貧苦,但好在父母很重視胡宗南,還是把他送到了私塾里念書。胡宗南小時候沒學過什么新式思想,學的是傳統(tǒng)文化,先從《三字經(jīng)》的“人之初性本善”學,再慢慢讀《論語》、《禮記》、《春秋》,最后學完四書五經(jīng)。
有了這些文化的影響,胡宗南從小就很刻苦好學。離開私塾以后,胡宗南進小學讀書,最后也是以第二名的成績畢業(yè)的。到了中學,接觸到了從未學過的現(xiàn)代科學科目,胡宗南也學得很快,每科成績都是優(yōu)。
值得一提的是,那時候的胡宗南尤其擅長體育和地理,這也算是后來他成為軍人的“星星之火”。
胡宗南從中學畢業(yè)以后,胡宗南算是走出了農(nóng)門,在一家私立學校當老師。他有傳統(tǒng)文化的底子,教國文和歷史不在話下,除此之外也教授地理。當老師的都知道,沒有人能真正掌握一門學科,胡宗南雖然是老師,但也沒放棄學習,而是一邊鉆研自己感興趣的地理,一邊工作。
當老師的這幾年,胡宗南對地理知識掌握的已經(jīng)非常全面。這幾年里,辛亥革命帶來的新思想已經(jīng)完全被民間吸收,各大軍閥也陸續(xù)出現(xiàn),民國亂世正式拉開了大幕。胡宗南剛好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地理和歷史研究多了會怎么樣?會想著,“世界這么大,我想去看看”。
1921年,不滿足現(xiàn)狀的胡宗南利用學校的暑假,獨自一人外出游歷。這段經(jīng)歷的詳細行程、事件,幾乎沒有史料記載。但在那樣的亂世,一個胸懷大志的年輕人看遍人間,能看到什么?
最終只能看到兩樣東西:野心和機會。
游歷回來后,胡宗南就走上了人生的轉(zhuǎn)折點,不僅僅是事業(yè)的轉(zhuǎn)折點,也是婚姻這件事的轉(zhuǎn)折點。
1922年,胡宗南不再甘心只待在學校,而是想找一個能給國家做出點貢獻的事情。好在他雖然不算讀了萬卷書,但讀過一些書,行過萬里路,已經(jīng)足夠了。這一年,胡宗南開始兼職《孝豐日報》的總編輯,相應的,收入也提高不少。
這時候胡宗南也快30歲了,加上工作穩(wěn)定,收入不錯,自然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但當時胡宗南在就職的學校遇上了風波,簡而言之,校長換任,胡宗南與其他教員競爭,但因為各種原因失敗了,導致他有些一蹶不振。
剛好在胡宗南失意的時候,他父親又塞過來一個女人,強行逼他娶其為妻。這兩件事讓胡宗南明白了兩件事:一,人心是世界上最復雜的東西。二,世界已經(jīng)變了,但以胡父為代表的人們,還是活在舊時代里。
人在低谷,因為堅決反對婚事又跟父親起了大矛盾,胡宗南既失意,又悲憤,一氣之下選擇了離家出走。此后只為了事業(yè)活,不為了感情活。
胡宗南(中)離鄉(xiāng)后,胡宗南參加過武裝組織別動隊,認識了不少朋友,后來又在朋友的幫助下報考了黃埔軍校,但沒有被錄取。胡宗南最開始被拒絕的原因是個子太矮,體檢都過不了。但當時黃埔軍校的廖仲愷發(fā)現(xiàn)了他的才能,特許他參加考試,胡宗南才得以進入軍校學習。
1924年6月16日,黃埔軍校開學,胡宗南結(jié)識了一個名叫“蔣介石”的老鄉(xiāng)。
此后,胡宗南正式走上軍旅生涯,參加過北伐戰(zhàn)爭,圍剿過紅軍,打過日本鬼子,后來也參與了解放戰(zhàn)爭。當年認識的蔣介石,成了國民黨和國軍的領袖,胡宗南自然也成了蔣介石相對信任的心腹之一。
就這樣,胡宗南從貧寒子弟,一路把自己變成了手握20多萬兵權(quán)的將軍。
相比起胡宗南,金陵大學女教授葉霞翟的早年經(jīng)歷簡單得多,也輕松得多。
葉霞翟是浙江松陽人,家境優(yōu)越,父親是大學校長。1929年,胡宗南在“蔣桂戰(zhàn)爭”中打反蔣部隊時,葉霞翟正在走他的老路,在小學任教。后來,葉霞翟又不但提升學歷,先后就讀于浙江警官學校、上海光華大學、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威斯康星大學。
1944年,31歲的葉霞翟學成回國,成了金陵大學的教授,還是難得的女教授
其實從胡宗南的經(jīng)歷可以看出兩點:一,他對于被迫的婚姻是抗拒的,甚至一度對婚姻都有所抗拒。二,胡宗南雖然是軍人,但早年從文,心底對于真正的知識分子一定是敬佩的。而
葉霞翟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很符合胡宗南的要求。
但國軍將領胡宗南,無論是出于工作還是生活,應該都跟葉霞翟接觸不到,他又是怎么認識葉霞翟的呢?
這就不得不提到一個人:軍統(tǒng)的掌權(quán)者戴笠。
戴笠(左)胡宗南(中)之所以必須要提到戴笠,是因為胡宗南和葉霞翟結(jié)婚后,戴笠的心腹、軍統(tǒng)要員沈醉說了這么一句話:
“葉霞翟是戴笠送給胡宗南最隆重的一份禮物?!?/strong>
沈醉寫過兩篇關(guān)于軍統(tǒng)和戴笠的文字,分別叫《軍統(tǒng)內(nèi)幕》和《戴笠其人》,其中提到了戴笠的“真正形象”。在沈醉的記錄中,戴笠心思縝密,陰險狠毒,極其好色,在軍統(tǒng)內(nèi)部培養(yǎng)了諸多美女特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戴笠的情人。
葉霞翟的名字,也出現(xiàn)在了沈醉的記錄中,出現(xiàn)的地方正是“戴笠的情人”里。
在記錄中,葉霞翟“清純可愛、國色天香”,明面是大學教授,暗地里也是戴笠的機要秘書,更暗的地方則是戴笠的情婦,并且很受戴笠喜歡。胡宗南因為工作原因,有時與戴笠接觸,戴笠總會安排葉霞翟侍奉,久而久之,胡宗南對其著了迷,戴笠干脆把葉霞翟“送”給了胡宗南,準備有朝一日留有大用。
關(guān)于軍統(tǒng)的史料中,無論是我黨的地下黨員,還是國民黨的資料里,確實有不少軍統(tǒng)女特務和戴笠的關(guān)系不一般。但戴笠是不是真的如此,這里暫且不談。我們先分析一下,戴笠有沒有這么做的動機。
戴笠和蔣介石是浙江同鄉(xiāng),掌管軍統(tǒng),屬于蔣介石的“核心”之一,本來很受寵幸。但大家不要忘了,蔣介石一不精打仗,二不懂思想,靠什么上去的?靠的是政治手段。多疑、毒辣、心狠、自私,才是蔣介石的風格。
戴笠也不是老實人,一邊把軍統(tǒng)越做越強,一邊暗中卷動國民黨內(nèi)的政治棋局。這樣的人,蔣介石當然不可能放心。而胡宗南,則是蔣介石最能信任的人之一。如果真如沈醉記錄所言,戴笠用“美人計”拉攏胡宗南,是說得通的。
但葉霞翟出身干凈,戴笠是如何跟她認識的呢?
胡宗南與葉霞翟這里也先表明一下觀點:沈醉的言論終歸只是傳言,不能當真,況且胡宗南和葉霞翟婚后感情很好,育有兩子一女,家庭和睦,相信這樣的傳言并不好。
對于胡宗南和葉霞翟的愛情,他們的老二胡為善也給出過一個說法,我們還是應當以這個說法為準。但在胡為善說的故事里,葉霞翟和胡宗南在一起,也跟戴笠有關(guān),葉霞翟跟戴笠也是認識的。
在當事人孩子的說法里,戴笠曾是葉霞翟的學生。
1930年,葉霞翟還是學生,胡宗南已經(jīng)是師長了。這年夏天,葉霞翟在一位長輩的家里看到了胡宗南的相片,年輕有為、英俊瀟灑的胡宗南一下子把這個少女迷住了。打聽過后,葉霞翟得知了胡宗南的身份,便一直暗自仰慕。
這一暗戀,就暗戀了七年。
七年后,葉霞翟到老師戴笠家做客,碰巧又看到了胡宗南的照片,才知道老師和胡宗南認識,于是“臉紅耳赤,心頭亂跳”。戴笠這樣的人精自然看得出來什么情況。于是接下來,在戴笠的介紹和安排下,胡宗南和葉霞翟自然而然的認識了。
胡宗南對葉霞翟也是一見傾心,兩人不過見了幾次面,就一起在西湖上劃船,在當時這已經(jīng)算是定情了。但沒過多久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胡宗南上了戰(zhàn)場,葉霞翟只能繼續(xù)等待,期間也去了美國留學。
1944年,葉霞翟回國,再提婚事。當時抗日戰(zhàn)爭還沒結(jié)束,胡宗南畢竟發(fā)過誓,因此不想“食言”,就給葉霞翟寫了一首詩:
八年歲月艱難甚,錦繡韶華思。猶見天涯奇女子,相逢依舊未婚時。
意思很簡單:我知道這么多年的思念很煎熬,你煎熬,我也煎熬,但現(xiàn)在還不是結(jié)婚的時候。
胡宗南與葉霞翟于是葉霞翟又繼續(xù)等,又等了三年,被胡宗南一封電報叫到了西安,終于完成了婚事。
葉霞翟和胡宗南的婚禮辦得很簡單,地點是終南山的常寧宮,古時是唐朝的皇家御苑,如今已經(jīng)成了一個大型的度假山莊。除了胡宗南,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婚禮。胡宗南請了六個人,分別是張鈁、祝紹周、盛文、張卓、古正鼎、王宗山。
有意思的是,他們只收到請?zhí)?,不知道到底是干嘛?/p>
以胡宗南的身份,如果婚禮簡單,婚禮后肯定也會度蜜月。但婚禮簡單舉辦后,胡宗南第二天就去了延安,葉霞翟也回到了南京。這個細節(jié)有些反常,但沒人知道真實情況。
看到這里,很多人可能還會好奇一點:51歲才結(jié)婚,胡宗南以前沒有過感情經(jīng)歷嗎?
其實有過兩段,并且來頭不小。此外,胡宗南經(jīng)歷其中一段感情的時候,跟葉霞翟已經(jīng)認識了。
其一是“孔二小姐”,大名“孔令偉”,是孔祥熙和宋靄齡的次女。此人也是奇女子,平日一身男性裝扮,終生未婚。
1938年,陳立夫注意到了孔令偉和胡宗南這兩個身份般配的“光棍”,于是極力撮合。這時候胡宗南和葉霞翟已經(jīng)情投意合,但胡宗南看孔祥熙夫婦也挺贊同的意思,就不好拒絕,只能答應跟孔令偉接觸。
不久后,胡宗南為了“完成任務”,只好約孔令偉出門游玩。孔令偉當天本來挺高興,也一改“假小子”風格,結(jié)果胡宗南的約會就是帶著她走路。倆人走了兩個多小時,孔令偉腳底都磨起泡了,胡宗南還醉心風景,毫不關(guān)心。
其實胡宗南是裝的,能讓心思細膩的女教授葉霞翟愛戀這么多年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回家以后,孔令偉越想越委屈,不停罵胡宗南是“混蛋”,還立下誓言:“就算他當了皇帝,我對他也毫無興趣!”
其二則是胡宗南感情史上的“黑歷史”。早年間,他在老家城里喜歡上一個姑娘,兩人熱戀了一個多月,胡宗南發(fā)現(xiàn)姑娘喜歡看戲,于是心里敏感,想管教她,結(jié)果教不聽,于是施以冷淡。后來這個姑娘得病死了。
那時候的胡宗南還沒有完全脫離舊時代思想,對待戀人的態(tài)度跟與葉霞翟結(jié)婚后完全不同。
胡宗南一家蔣介石帶著國民黨敗退臺灣時,最擔心的就是國軍將領被“策反”。當時胡宗南手里的兵權(quán)是很大的,一旦向解放軍投誠,對蔣介石來說是巨大的打擊。但蔣介石很了解胡宗南,并未對他我威逼利誘,而是先把葉霞翟送到了臺灣。
胡宗南心里清楚,到了臺灣,自己的兵權(quán)就沒了,下場如何,很難說。但眼看著葉霞翟先被送到臺灣去了,胡宗南只好也跟著去了臺灣。
到了臺灣后,胡宗南徹底失勢,昔日的“好友”也都慢慢不再聯(lián)系他,他跟妻子深居簡出,互相陪伴。那段歲月里,不知道胡宗南感到失落多一些,還是幸福多一些。
1962年,胡宗南在臺北去世,葉霞翟悲痛過度,身體一時間垮掉,余生都活在悲痛和病痛中,直到1981年,也追隨胡宗南離開人世。
胡宗南和葉霞翟的三個子女中,只有一個后來從政,其余兩人都追隨母親,從事了文化行業(yè)。胡宗南和葉霞翟的傳奇愛情,還有兩人在民國亂世里的風風雨雨,也從此煙消云散。
胡宗南在臺灣度過晚年時,寫過一句詩:“鄉(xiāng)山一水隔,歲月二毛侵?!?/strong>
在臺灣的時候,胡宗南常常往家鄉(xiāng)的方向眺望,心中自然有免不了的思愁和悔恨,這些時候,葉霞翟都站在他身邊陪著他。
早年間,胡宗南讀過書,行過萬里路,進入黃埔軍校時,本來還有另一條正確的路可以選擇。在后來的軍隊生涯里,中共老黨員胡公冕也多次勸他投誠、起義,但胡宗南為了權(quán)勢,始終執(zhí)迷不悟、頑固不化。等到晚年,就算后悔,也只是追悔莫及。
胡宗南與葉霞翟兩人晚年在臺灣,權(quán)勢盡失,相互依偎著眺望大陸,眺望回不去的故鄉(xiāng)。這個時候,他們就是兩個普通的老人,相依為命,回不了家的老人。
人犯了錯,自然要受到懲罰,這是道。在風風雨雨的民國,大多數(shù)人其實都不能簡單的用“好人”和“壞人”來下定論。但胡宗南和葉霞翟的愛情,在民國那么多的愛情故事里,的確都算得上是傳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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