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nèi)容為虛構(gòu)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又要失業(yè)了——跟著律師走出警局的時候,江小朝抬起頭,望著陰沉沉的天空,非常沮喪地想。
唐蘇木跟著經(jīng)紀(jì)人站在警局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天色很差,唐大少爺?shù)哪樕膊灰姷煤玫玫侥睦锶?。江小朝非常識時務(wù),連忙垂下頭,保持著安靜,內(nèi)心暗暗發(fā)誓就算他這次嘲笑她,她也絕對不會反駁。
但是走到他面前后,只聽到他非常冷靜地道:“頭抬起來?!?/p>
江小朝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地抬起了頭,只是姿態(tài)活像個被調(diào)戲的小丫鬟。
唐蘇木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檢查了一圈,不客氣地“嘖”了一聲。江小朝伸手想拍掉他的手,但還沒碰到,卻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悻悻放下了,只有氣鼓鼓地望著他:“干嘛啊你?”
“你問我?”唐大少非??瘫〉靥袅颂裘迹骸拔疫@個人良心太過泛濫,特地在休息日跑來接一個因為打架斗毆而進局子的不良少女,這樣可以嗎?”
虧他接到電話時還擔(dān)心她有沒有受傷,現(xiàn)在看來,只需要擔(dān)心那個躺在醫(yī)院的家伙和醫(yī)療費就夠了。
“現(xiàn)在呢?”嘲諷完了她,唐蘇木心情稍稍好了一些,語氣也回暖許多,道:“可以說說是怎么回事兒了嗎?”
“我就是沒控制住,推了那個人一下?!苯〕瘣瀽灥?。
唐蘇木微微皺了皺眉道:“為什么?”
江小朝這才講起了原委:有前科的老板讓女同事送文件到某酒店,同事害怕便叫上了她一起,三人在酒店起了爭執(zhí),老板氣急敗壞拍桌子說要開除她們兩個。她有點兒氣憤,于是沒控制住,推了那個老板一下。然后老板直接被她拍飛,砸到了酒店的墻上。
再然后,她就失業(yè)了。
“推了一下?真是非常委婉的用詞了。”一旁的經(jīng)紀(jì)人翻了翻手上的驗傷報告,忍不住開起了玩笑:“全身多處粉碎性骨折,中度腦震蕩……姑娘你是把人從三樓往下推了一下吧?”
唐蘇木皺眉,警告地投去一眼,他這才自知失言,不說話了。
江小朝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卻并沒覺得這是冒犯,低頭說:“真的只是推了一下啊,就像這樣推了一下。”
她說著,伸出手推了一下一旁停著的轎車,下一刻,那輛車就像個玩具般地被推著移開了大半米。
經(jīng)紀(jì)人望著這超脫現(xiàn)實的一幕,目瞪口呆。
而一旁的唐蘇木卻仿佛對這一切習(xí)以為常了一般,垂睫望著面前的江小朝,半晌,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低聲道:“笨蛋。”
2
“正義感爆棚,腦子卻不太夠用?!边@就是兩年前再次見到江小朝時,唐蘇木對她唯一的看法。
很不巧的,也是在警局。
那時江小朝剛剛從鄉(xiāng)下老家來到A市,人生地不熟,而唐媽媽和江媽媽自小就情同姐妹。所以接人這個任務(wù),理所當(dāng)然地落到了獨自在A市工作的唐蘇木頭上。
可唐蘇木在出站口等了整整兩個小時,卻連人影都沒看到,最后才在火車站旁的警察局里找到了她。
十九歲的江小朝扎高高的雙馬尾,穿一身紅色的運動服,灰撲撲地蹲在警局大廳,活像個逃學(xué)的不良少女。
好幾年沒見,他其實也并不能一眼就認出她來,但是值班的民警告訴他,就是這個女孩子——“在車站把那個慣偷當(dāng)場摔出去兩米遠,在場不少不明真相的群眾都鼓起了掌,還以為是什么武打劇的拍攝現(xiàn)場?!?/p>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下立馬肯定了自己沒找錯人。而當(dāng)時那個笨蛋在看見他和民警一起進來時,還十分豪氣地表示:“警察叔叔,也不用太感謝我,我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在我們老家遇到這種情況,有良心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其實我就想知道我什么時候能走啊?還有人在車站外等我呢?!?/p>
那位民警嚴(yán)肅回道:“嫌疑人斷了三根肋骨,尾椎骨粉碎性骨折,多處軟組織挫傷。小姑娘,現(xiàn)在的問題是人家要找你要醫(yī)藥費。”
她目瞪口呆了半天,才“啊”了一聲,滿臉都是無措。一旁的唐蘇木再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個笨蛋,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其實江小朝自小力氣就特別的大。
小時候兩人同上一個幼兒園,老師組織著玩拍手游戲時,唐蘇木作為她的搭檔永遠會在第一瞬間被她拍哭。一開始老師還在疑惑為什么這個小男生如此嬌氣,直到后來她將江小朝叫上講臺做示范——
那一天,全班三十五雙稚嫩的眼睛,看見了年輕的女教師含著淚水跑出了教室。自那以后拍手游戲江小朝的搭檔就只有墻了。六歲幼兒園畢業(yè)的時候,墻上留下的手印令人心驚。
隨著年紀(jì)的增長,她也漸漸學(xué)會了控制自己:對任何東西輕拿輕放,不要和別人打鬧,從不參加任何集體體育運動——只要她在場上,那么每個人的生命安全都會受到威脅,不管是對手還是隊友。
但性子直又熱血,腦筋偶爾還轉(zhuǎn)不過彎來,偶爾一見著什么路見不平,這個笨蛋就絕對會忘記要控制自己。
唐蘇木想起以前的舊事,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3
因為之前一直住在公司的宿舍,所以在失業(yè)之后,江小朝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一個居無定所的無業(yè)游民。
從警局出來以后,江小朝不由分說搬著僅有的家當(dāng),賴到了唐蘇木的公寓。
唐蘇木洗完澡擦著頭發(fā)從浴室出來時,就看見她坐在沙發(fā)前地毯上,一邊吃薯片,一邊握著手柄打游戲,落了一地毯的薯片碎屑——有一點兒潔癖的某人皺起眉。
江小朝絲毫不覺,苦惱地望著電視屏幕上操控的小人被怪物吃掉,嘀咕道:“這關(guān)怎么這么難???”
“那是因為你笨?!睔舛ㄉ耖e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江小朝還沒來得及出聲反駁,唐蘇木便俯身拿過她手中的游戲手柄,閑適地坐到了她旁邊。
調(diào)出菜單,選擇剛剛的關(guān)卡,困難模式,開始。
握著游戲手柄的十指修長白皙,飛快地在操縱鍵上跳動。屏幕上的小人兒也一路蹦蹦跳跳過關(guān)斬將,金幣和經(jīng)驗飛快增長。江小朝坐在地毯上,注意力卻不知道何時落到了身側(cè)的那個人身上。
距離太近,呼吸間滿是那人身上沐浴露的清香。他的碎發(fā)發(fā)梢還掛著一點兒水珠,墨黑的眼認真地望著屏幕。不同于她打游戲時的一驚一乍,他打游戲時格外地安靜,十指飛快,神態(tài)卻閑適自如。
太安靜,除了游戲音效外,客廳里沒有一點兒聲音。意識到這一點兒的江小朝,不知為何忽然就有些感覺微妙起來。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挪。唐蘇木斜睨一眼,注意到了這個細微的動作,撇了撇唇。
“VICTORY!”屏幕上蹦出勝利的大字,唐蘇木把游戲手柄往江小朝懷里一丟,伸了個懶腰站起身去倒水:“你和阿姨說了嗎?工作的事情?!?/p>
想到傷心事,江小朝低下頭,連聲音都沮喪了幾分:“嗯?!?/p>
“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剛剛那一點兒微妙的感覺很快被江小朝拋之腦后,她伸了個懶腰,癱倒在沙發(fā)上:“我覺得大城市不適合我,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話,我干脆回我們鄉(xiāng)下算了?!?/p>
她嘟囔著,直起身拿起遙控器看起了電視,卻絲毫沒注意身后的人因為剛剛那句話動作一滯。
“既然這樣的話,”半晌,唐蘇木端著杯子,語氣平淡道:“來給我當(dāng)助理怎么樣?”
“???”
關(guān)于唐蘇木的職業(yè),江小朝其實只聽她媽說過,是個什么非常厲害非常陽春白雪的鋼琴家之類的,總之是很有出息的別人家小孩的典型。但她實在是對這一類的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也只停留在“知道”這樣的范圍內(nèi)。
但此刻他這么說了,江小朝就不得不好奇了:“你們的工作也需要助理嗎?要做什么?搬鋼琴的話我應(yīng)該可以,技術(shù)要求太高的我估計就……”
唐蘇木淡定地喝一口水:“不需要你搬鋼琴。”事實上,如果她知道他所用的鋼琴的價格,估計也并不敢搬。
“工作內(nèi)容很簡單,就是照顧我的生活起居,做個飯打掃一下衛(wèi)生什么的……我不太喜歡有陌生人出入公寓。”這樣說著,唐蘇木別開眼,并不打算解釋公寓其實每隔兩天都會有專人來負責(zé)打掃,至于確保他不會餓死,更是經(jīng)紀(jì)人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江小朝疑惑地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確定,卻又有些被動搖:“這樣真的可以嗎?”
唐蘇木愉悅地揚唇:“當(dāng)然?!?/p>
4
如唐蘇木所說,這的確是一份非常簡單的工作。但盡管如此,江小朝還是做了諸多準(zhǔn)備——在網(wǎng)上下載食譜,報烹飪班,買了一堆烹飪工具塞進廚房。幾天后,某人系著兔子圍裙站在廚房里揮舞鍋鏟的樣子,已經(jīng)和專業(yè)人士所差無幾了。
只是……
“哐當(dāng)!”
一聲巨響后,唐蘇木端著水杯站在一旁,涼涼地開口:“鍋鏟拗?jǐn)嗔?。?/p>
江小朝窘迫得想把他從廚房扔出去:“你不準(zhǔn)講話!”
雖然過程曲折,但最終端出來的菜還是勉強能過關(guān)的。盡管唐蘇木對于味道不予置評,但仍然十分給面子地吃了不少。
飯后,江小朝在廚房洗碗,忽然聽到客廳里傳來一聲悶響。她疑惑地探出頭去,卻看見唐蘇木栽倒在了地毯上。
“唐蘇木?!”
她嚇得連忙沖過去,才發(fā)現(xiàn)他臉色蒼白得不像樣,額頭上全是冷汗。江小朝不敢碰他,只是問道:“你怎么了?”
他抬起眼望了她一眼,嚅動著蒼白的唇:“……胃痛?!?/p>
難道是剛剛她做的飯?可是她也一起吃了啊,為什么她就沒事兒?
“能起來嗎?”她問。唐蘇木疼得厲害,只能搖了搖頭。他抬眼看了一眼急得團團轉(zhuǎn)的江小朝,正想告訴她別慌,這時,卻忽然覺得身下一輕。
——江小朝居然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我?guī)闳メt(yī)院!”逆著日光燈的光線,某個一米五五的身影高大得活像有兩米二??v使懷里抱著一個大男人,卻輕巧得仿佛只是抱了一個大號的布娃娃。但唐蘇木被她抱在懷里,不僅覺得胃痛,連頭都開始痛了。
“你、你放我下來……”他氣若游絲地說著。江小朝卻并沒有聽清,只是安慰道:“你別說話了,說話更痛,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摔了你的?!?/p>
唐蘇木被氣得幾欲吐血。半晌之后,才斷斷續(xù)續(xù)道:“沙發(fā)上,有我的……外套……”
江小朝十分莫名,但仍抱著他去拿起了那件外套,不解道:“你冷嗎?”
“不是,”某人的聲音帶著生無可戀:“一會兒出去的時候,請務(wù)必用它,蓋住我的臉?!?/p>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
從小區(qū)到醫(yī)院僅僅只有半小時不到的路程。
而這半小時,可以列為唐蘇木人生中最為尷尬的半小時。無論是自小區(qū)門口出來時周圍好心大媽的詢問;還是坐在出租車上,司機憋著笑的聲音;就連進了醫(yī)院,小護士看他的眼神都仿佛別有深意。
在江小朝跑前跑后下,檢查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是急性胃炎。
江小朝捏著檢查的單子,這才想起來,唐蘇木好像是不吃辣的——而無辣不歡的她,今晚所做的菜幾乎都是辣的。
江小朝無比心虛,在他醒來后的第一時間就承認了錯誤。唐蘇木半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還沒回過氣來,看她的眼神無比的恨鐵不成鋼。
“你不能吃辣你告訴我呀,干嘛勉強?。俊苯〕拖骂^,囁嚅道。
唐蘇木望著那顆低垂著的黑腦袋,半晌泄了氣:“……你過來?!?/p>
聲音還帶著病中的虛弱與低啞。江小朝乖乖走過去,站在他的面前,不敢說話。唐蘇木伸出手,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就算作一筆勾銷了。
“真是想不通……”沒理會江小朝一臉的莫名其妙,他仰起頭喃喃自語道。
就是沒辦法拒絕第一次下廚的某人一臉期待的樣子,所以就算覺得辣也勉強吃了下去,現(xiàn)在想起來,自己也是傻得不行。
真是想不通,怎么就栽在這么個笨蛋手里了呢。
5
第二天,唐蘇木的經(jīng)紀(jì)人到病房來探望的時候,江小朝正靠著床沿睡得正香,以為是護士要來換藥,嚇得起身就要沖去開門。唐蘇木拉住她,慢條斯理地伸手替她理了理睡得凌亂的鬢發(fā)和衣領(lǐng)。門外的人已經(jīng)自己打開了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覺,江小朝總覺得那位經(jīng)紀(jì)人看她的眼神十分的詭異。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就被唐蘇木打發(fā)著下樓取藥了。
病房的門一被帶上,脾氣不好的經(jīng)紀(jì)人險些沒跳起來:“你你你!你這回又是要鬧什么幺蛾子?”
昨晚他打電話給唐蘇木講過兩天演出的事情,卻意外得知了他胃炎進醫(yī)院的消息,今早急匆匆趕來,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不知道你在講什么?!碧铺K木漫不經(jīng)心道。
“別跟我玩這套!”經(jīng)紀(jì)人氣憤道:“要招助理我給你招十個,個個都是專業(yè)助理,那姑娘煮個飯都能把你弄進醫(yī)院,就是個麻煩精好嗎?萬一你要是……”
唐蘇木并不回答,抱臂靠在床頭。
經(jīng)紀(jì)人覺得頭疼。半晌,才問道:“你認真的?”
房間里沉默片刻后,唐蘇木低低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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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們這里學(xué)到很多愛情觀和人生觀。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
老師,可以咨詢下嗎?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