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行走的人,都希望能收到高徒,既可以光輝門楣,更能給自己添加左膀右臂。
“三巨頭”之一的黃金榮,作為很早就出道的青幫老爺子,他曾經(jīng)收過兩個優(yōu)秀的徒弟:杜月笙、顧竹軒,他們曾經(jīng)為黃氏王國的壯大立下汗馬功勞。
杜月笙成功借助昔日師母林桂生之力,通過承擔(dān)諸多艱難任務(wù),二十歲剛出頭,便贏得師父黃金榮的青睞,更是通過制販毒一條龍的三鑫公司,擴張了勢力,穩(wěn)固了影響,杜氏是天生的交際高 ,長袖善舞,游走政、商、江湖三界,積累廣泛人脈,跟隨黃金榮十幾年后,另起爐灶,成為蓋過黃金榮的一方勢力。
但杜月笙頗會做人,盡量不與黃金榮產(chǎn)生沖突,兩人表面關(guān)系還是非常融洽。
顧竹軒呢,盡管比杜月笙影響力差一些,可也借黃金榮之力,崛起為“江北大亨”,這個人力車夫出身的大老板,脾氣火爆,隱忍不足,與黃金榮的摩擦日漸升級。
顧竹軒的得力干將唐嘉鵬,自認(rèn)為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待遇,在陳榮生的拉攏下,憤然出走,轉(zhuǎn)投黃金榮門下。
陳榮生,在黃金榮門下,也不是一般的馬仔,而是獨當(dāng)一面的人物,唐嘉鵬的能力則更在陳榮生之上。
唐嘉鵬投入黃公館后,接連立下大功,最出彩的莫過于他運用智謀,以假扮的巡捕之名,將前北洋軍閥段祺瑞的參謀長溫宗堯綁架一案。
溫被綁后,唐嘉鵬頻繁制造出諸多假象,令溫氏家族一直認(rèn)為,是外地綁匪所為。溫宗堯被綁數(shù)月后,溫家無奈之下,繳納了二十萬銀圓,才接回了當(dāng)家的。
二十萬元,黃金榮獎賞唐嘉鵬五萬元,又拿出兩萬元犒賞奔走的小弟們,余下十三萬元,黃金榮揣進了自己的腰包。
單就這一件事兒,黃金榮便對唐嘉鵬刮目相看:嗯,真是個猛犢子,有我當(dāng)年的狠勁兒!
老爺子的賞識,帶給唐嘉鵬無盡干勁兒,黃金榮又派唐嘉鵬暗中與顧竹軒的另外“三大金剛”聯(lián)絡(luò),將他們也陸續(xù)拉到自己這邊來。
人多好辦事兒,手腳麻利,能出彩的徒弟多幾個,當(dāng)然是好事兒。在與顧竹軒的數(shù)次交鋒中,黃金榮都完勝,內(nèi)心暢快淋漓,這種舒爽的感覺,許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幾家歡樂,幾家愁。世上事兒,就是這樣,有樂的,必然有哭的。黃金榮那邊樂不可支,顧竹軒這邊異常難過,眼看著自己的利益蛋糕被黃金榮一塊塊切去,自己卻缺乏得力人手去反擊。而自己之所以這么被動,都是拜唐嘉鵬所賜,顧竹軒不由得對他恨之入骨:
“媽個巴子的,唐嘉鵬,你個呂布之流,背信棄義,我絕饒不過你?!?/p>
但是,憤怒歸憤怒,如果正面打殺,勢必會引起黃金榮的反擊,以自己的實力,并不是黃金榮的對手,更何況黃金榮還有杜月笙、張嘯林的幫襯。
怎么辦?怎么辦呢?時間如漏中之沙,悄無聲息地,一天一天便過去。如何對付唐嘉鵬,顧竹軒還是沒有頭緒。
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這一天,顧竹軒正在自家花園乘涼。這座花園,是顧竹軒重金聘請江南一級建造師精心構(gòu)筑的,完全是微縮版的拙政園。早年的風(fēng)吹日曬的街頭人力車夫生涯,讓顧竹軒的內(nèi)心其實是渴望安靜的,他特意在園中修建了一處雅致的涼亭,雕梁畫棟,亭邊種植著大片紋竹。風(fēng)拂過,空氣中充滿著綠的氣息,著實怡人。
人的一生,又常常生活在矛盾之中??释察o,并不代表他就能毅然決然地回歸安靜。
經(jīng)過二十余年的打拼,得來不易的財富、地位、名聲……哪一個都不是能夠輕易拋棄的。
擁有的越多,難舍的就越多。否則,顧竹軒也不會對唐嘉鵬如此怨恨,也不會跟黃金榮爭斗。
“老爺,一袖紅來了?!惫芗易哌M亭子,輕聲對顧竹軒說。
躺在藤椅上的顧竹軒,微微睜開眼睛,停頓了一下,言道:“讓她進來吧?!?/p>
“先生,有件事兒要向您稟報?!薄耙恍浼t”輕飄飄地來到顧竹軒跟前,垂手站著。
她是一個身條妖嬈的絕色美女,年紀(jì)不大,不過二十,是顧竹軒從蘇北災(zāi)區(qū)買來的丫頭。與其他徒弟不同,顧竹軒讓她稱呼自己為“先生”,并且派她去承擔(dān)一份重要的任務(wù)。
“說吧,什么事兒?”顧竹軒從藤椅上坐起來。
“一袖紅”悄聲說:“先生,麻皮黃的高徒陳榮生,嗯,那個人似可爭取!”
“嗯?陳榮生?”顧竹軒有印象,有深刻印象,唐嘉鵬就是被陳榮生撬走的,他對陳榮生也是怒從膽邊生。
他是黃金榮的愛徒,難道他會反水?
“一袖紅”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顧竹軒講述出來。
在黃金榮的產(chǎn)業(yè)王國里,有一處豪華的聲色去處,名喚“點玉樓”,四方達官貴人、商賈巨富,甚至某些文人雅士都來光顧。
“一袖紅”色藝俱全,堪稱“點玉樓”頭牌。迎來送往,這位嬌娘看似嬌滴滴的,實則是顧竹軒的一個眼線,她各方名流的私密之事,特別是黃金榮一方的某些情況,源源不斷地向顧竹軒匯集過來。
陳榮生,是黃金榮的高徒,更是個登徒子,見到美色就挪不動步,自從兩年前遇到“一袖紅”,他便心甘情愿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一袖紅”捕捉到陳榮生的心緒變化:先是興高采烈,到后來唉聲嘆氣,近期則常常咬牙切齒,他在怨恨一個人,確切說是兩個人,這兩個人非是旁人,一個是師父黃金榮,一個是引以為兄弟的唐嘉鵬。
陳榮生認(rèn)為自己跟著黃金榮這么多年,出生入死,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可是師父卻沒有認(rèn)可自己,唐嘉鵬才來不久,便榮任“榮記大世界”的總經(jīng)理,壓在自己之上。
脆弱的江湖義,紙糊的兄弟情。江湖上有多少是真正的“兩肋插刀”的交情?不過是評書演義故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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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了正能量的信息了 還是不回怎么辦呢?
被拉黑了,還有希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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