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nèi)容為虛構(gòu)故事,如有雷同實(shí)屬巧合。
1
崔靜下班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看見她經(jīng)常買的那家攤位上放著一束玫瑰花,火紅的玫瑰嬌艷欲滴,在一排排綠色的蔬菜中間格外亮眼。
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攤主大姐看見她的目光,有些羞赧的一邊抱起花束小心翼翼的放在身后的空桌上,一邊對她說道:“孩子她爸,說今天是情人節(jié),去進(jìn)貨的時候看見有人買花,順道也給我買了束,說讓我也過個節(jié)。你說這不當(dāng)吃不當(dāng)喝的,買了多浪費(fèi)?!?/p>
盡管大姐的語氣里滿是嫌棄和心疼,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歡喜。
崔靜笑道:“大哥是心里有你,見不得你受委屈,別人有的你也要有?!?/p>
一番話說的大姐更加開心,硬是給她多送了好幾把香菜。
回去的路上,崔靜留意了一下四周的街道。兩旁的花店早早的就把玫瑰花擺了出來,各種大大小小的花束,各種漂亮的造型搭配,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玫瑰花濃郁熱烈的香味。
崔靜不由得有些眼饞,又有些羨慕。她垂了垂眼眸,暗想,不知道潘陽這個直男癌會不會給她也送束花?
她和潘陽結(jié)婚兩年半,毫不夸張的說,除了婚禮上那束花,她就再也沒有收到過潘陽送的花了。
結(jié)婚紀(jì)念日和情人節(jié),她也曾明里暗里的向他討要禮物,卻被潘陽塞了一把錢,說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自己去買,他不會買。
她滿懷期待的說,“禮物沒有那你送我一束花也行啊,這是儀式感?!?/p>
卻被潘陽回懟:“儀式感能當(dāng)飯吃?平時買幾十塊錢的花一到情人節(jié)價錢就翻好幾倍,有這些錢我們?nèi)コ灶D好吃的不香嗎?”
崔靜嘴笨,說不過潘陽,只好怏怏閉嘴。更要命的是,她這個人耳根子軟,過后慢慢琢磨琢磨,竟然覺得潘陽的話也有道理,于是就默認(rèn)了他們的節(jié)日不需要儀式感這回事。
不過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潘陽竟然破天荒的問她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她說是情人節(jié)。
潘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似乎是默默的記下了。
“會不會潘陽這榆木腦袋也開竅了?想好好陪她過次情人節(jié)了?”
崔靜這樣想著,心里隱隱有了期待,腳下的步子邁的越發(fā)歡快。
2
回到家,潘陽已經(jīng)回來了,正懶洋洋的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今天怎么下班這么早?”
崔靜把買回來的菜拿到廚房里,邊走邊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客廳的茶幾空蕩蕩的,角落里放著一個深口玻璃瓶,里面是一支小小的百合花,那是前天她路過花店碰見打折買回來的。
除此之外,她沒看到自己一路上心心念念期待的驚喜。
“嗯,單位不忙?!迸岁栍行┬牟辉谘桑笱苤卮鹆怂痪?。
“晚上想吃什么?”崔靜又問。
“都行。”潘陽打開手機(jī),又摁滅,來回反復(fù)。
崔靜還在絮絮叨叨:“做大盤雞吧,你最愛吃了,我下班路過菜市場買了半只雞。
對了,我買芹菜的時候看見賣菜的大姐她老公給她送了一大束玫瑰花。我羨慕壞了,人家都知道情人節(jié)送花給老婆,你都不知道送,我們年級輕輕的,日子過的比老夫老妻還枯燥乏味。”
客廳里還是沒有動靜。
崔靜卻越說越委屈:“過個節(jié)你一點(diǎn)表示都沒有就不說了。我下班了還得鉆到廚房里忙上忙下的,你都不來搭把手。你聽見我說話了么?”
崔靜本來也不想做飯的,往年逢年過節(jié)她和潘陽都是去下館子,吃完飯?jiān)俟涔浣?,順便買一兩件衣服,也是十分滿足的。
可今年不行了,公公生病動手術(shù),花了一大筆錢,掏空了小兩口的全部積蓄不說,有一部分還是借來的。他們又得還房貸車貸,又得還親戚的借款,每分錢都得精打細(xì)算的花,哪里還敢大手大腳的花錢?
不光不舍得下館子,就連衣服崔靜都是淘的過季打折款,護(hù)膚品也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潘陽的工資卡在她手里拿著,每個月他倆一發(fā)工資,崔靜就把兩張工資卡里的錢劃分成四份,一份車貸和房貸,一份還款,一份存起來,剩下最少的那份才是他們的生活費(fèi)。
存起來的那份,崔靜無論多困難都舍不得動,那是她存的將來生養(yǎng)孩子的錢。
年前的時候,崔靜不小心懷孕了,她很喜歡孩子,于是就想生下來??膳岁柌煌?,他說家里現(xiàn)在情況困難,生了孩子就更難了,等把債還了,手里有些積蓄了再生也不遲。
崔靜一想也是,公公要休養(yǎng)身體,婆婆要照顧公公。她自己的父母在幫哥哥帶孩子,等她生下孩子只能靠自己帶。她上不了班,只靠潘陽一個人的工資,不說還外債了,就連房貸車貸再加上孩子的奶粉尿不濕錢,恐怕都勉強(qiáng)。
還是等家里經(jīng)濟(jì)條件好些了,再生孩子吧。
崔靜再不忍心也只能含淚打掉孩子,在家里休養(yǎng)了一個星期就又去上班了。
3
客廳里還是沒動靜,崔靜邊切土豆,邊拔高了聲音:“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吱個聲啊。”
潘陽汲著拖鞋踢踢踏踏的走過來,扔給她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吶,情人節(jié)禮物?!?/p>
崔靜把臟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打開盒子,見里面躺著一條手鏈。色澤璀璨,纖細(xì)精美,手鏈的頂端還鐫刻著一朵精致的小花。
崔靜很是喜歡,飛撲到潘陽身邊:“謝謝老公?!彪S即她又心疼的問到:“你哪來的錢買的?貴不貴啊?”
潘陽道:“單位發(fā)了獎金,不貴?!?/p>
崔靜喜滋滋的把鏈子戴到手腕上,手鏈仿似有魔法,她做起飯都覺得輕快不少,連平時最討厭的油煙味聞起來都沒那么嗆人了。
吃飯時,崔靜覺得潘陽似乎有心事,不停的翻看手機(jī),每看一眼,眉頭就緊皺一分。
“怎么了?公司有事嗎?”崔靜問。
潘陽放下筷子,道:“嗯,有點(diǎn)事沒處理完。我先去公司一趟,你早點(diǎn)睡,別等我了。”
崔靜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卻有些失望。她本來還打算讓潘陽陪她看場電影的,電影票她都買好了,是從某團(tuán)上秒殺的,很便宜。如今只能退掉了。
吃完飯,收拾完碗筷,崔靜又去洗澡,沖掉了一身油煙味。
躺到床上她突然想起有個快遞還在樓下的驛站里忘記取了,那是她給潘陽買的電腦包。
潘陽那個電腦包背的時間太長,邊緣都泛舊起球了,她不想他被人笑話,就趁著打折從網(wǎng)上給買了個新的。
她從床上爬起來,穿好衣服去樓下取快遞。
小區(qū)的驛站在C棟樓,她家在A棟樓,離的有些遠(yuǎn),差不多要橫穿整個小區(qū)。
取完快遞經(jīng)過B棟樓時,崔靜看見一個穿著流蘇長裙的女人抱著一大束花婀娜多姿的走向垃圾桶,隨即輕飄飄的扔下,撣了撣手,轉(zhuǎn)身離開。
崔靜走到垃圾桶前,看著那束碩大無比到連垃圾桶都盛不下的玫瑰花,花朵上面還帶著晶瑩剔透的露珠,夜風(fēng)飄過,帶來一陣幽香。
她覺得可惜,這么新鮮的花,拿回家放在花瓶里養(yǎng)著多好,亦或者曬干做成干花剛好可以裝飾她的梳妝臺。崔靜這樣盤算著,眼看四下無人,于是抱起花往家走去。
4
崔靜回到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潘陽已經(jīng)回來了,心情似乎很煩躁,正站在陽臺上抽煙。夜色微朦,崔靜看著他的背影竟覺得有些落寞和孤獨(dú)。
她沖潘陽喊道:“我給你買的包到了,你看喜歡不?”
說完又去廚房盛了水,把撿回來的那束花拆開,分別放進(jìn)幾個花瓶里。
拆的時候突然從里面掉出來了一張卡片,崔靜拿起來看:“吾愛宋言,節(jié)日快樂?!币皇值牟輹煮w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她覺得字跡有些眼熟,隨口說道:“老公,這字跡和你的還挺像。”
潘陽聞言,“什么?”
“玫瑰花里的卡片,字跡和你的字跡很像?!贝揿o說著,又緩緩念了出來:“吾愛宋言,節(jié)日……”
話還未說完,就見潘陽飛一般的從陽臺沖過來,搶過她手里的卡片,隨即又掃了一眼旁邊的花束,問道:“你從哪拿的?”
“就外面垃圾桶里撿的。”崔靜答。
“你想要花你跟我說啊,或者是自己拿錢去買??!你至于去撿別人不要的嗎?你丟不丟人?”
潘陽連珠炮似的質(zhì)問讓崔靜有些懵,她張了張口,說道:“我就是看著挺可惜,才撿回來的。你吃槍藥了,發(fā)這么大火?”
如果崔靜再多一點(diǎn)心眼,就會發(fā)現(xiàn)潘陽今天的態(tài)度過于敏感急躁,可她那會腦袋短路,愣是沒轉(zhuǎn)過彎來,絲毫沒有察覺。
潘陽說要出去和同事喝酒,氣沖沖的甩上了門。
崔靜見慣了潘陽的性情變化無常,也知道他只會和那幾個大老爺們同事一塊喝幾杯小酒,喝完了就回來了。索性也就懶得管他,自顧自的把花枝修剪好,插到花瓶里養(yǎng)著。
5
周末的時候,朋友約著崔靜一起去逛商場。
朋友見她手腕上戴著的鏈子纖細(xì)而又精致,忙問她是從哪買的?
崔靜笑著揚(yáng)了揚(yáng)手腕,道:“是我家老潘送的。”
朋友揶揄道:“想不到你家老潘也有鐵樹開花的那一天?!?/p>
崔靜捂著嘴笑,心里甜絲絲的。
路過珠寶區(qū)時,朋友突然想起過幾天是婆婆的生日,老公給了一筆錢讓她去買個禮物。
于是拉著崔靜幫忙參謀給她婆婆挑個手鐲。
崔靜陪著她選了一只千足金的鐲子,橢圓形的設(shè)計(jì),頂上雕刻著繁復(fù)精美的花紋,簡單貴氣,送長輩再好不過了。
朋友滿意的跟著導(dǎo)購去刷卡,崔靜閑著無事在其他幾個珠寶柜臺閑逛,逛著逛著,突然眼尖的發(fā)現(xiàn)和她手上戴著的一模一樣的手鏈。
她興奮的指著那條手鏈,問導(dǎo)購:“這個怎么賣的?”
她心里還在盤算著,要是價錢合適就留著戴,要是太貴了就去換了,給她婆婆和她媽一人換一對耳環(huán)戴。
左右她也不愛戴這個,婆婆去年過生日,明里暗里的跟她說了好幾回,說東家的媳婦給婆婆買了金項(xiàng)鏈,西家的媳婦給買了金手鐲,可憐她渾身上下連一件值錢的物件都沒有。
潘陽也是,知道家里的條件不好還盡亂花錢,給她買一束幾十塊錢的花她都知知足足的了,又何必要買這又貴又不禁用的東西呢?
導(dǎo)購看了她一眼,一臉職業(yè)性的微笑:“女士您好,這款手鏈?zhǔn)遣粏钨u的。購買這條鉆石項(xiàng)鏈,免費(fèi)送手鏈?!?/p>
崔靜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久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你確定手鏈?zhǔn)遣粏钨u的嗎?”她又問。
導(dǎo)購十分篤定的點(diǎn)頭。
崔靜看著安靜躺在黑色絲絨布上的那條鉆石項(xiàng)鏈,在燈光的映射下散發(fā)著璀璨奪目的光芒。那一縷光芒似乎正透過玻璃無聲的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崔靜緊緊捂住了她的手腕,銀制的手鏈冰涼而又堅(jiān)硬。她的心,也在那一瞬間發(fā)冷。
回到家,崔靜翻出了手鏈的包裝盒,盒子后面印刻著某某珠寶店的名字。她打電話詢問,假裝是項(xiàng)鏈有問題,報了潘陽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順利的查到潘陽在情人節(jié)的前一天購買了這條項(xiàng)鏈。
掛斷電話,她之前所有的僥幸心理都在這一刻崩塌。
她摩挲著那條手鏈,自嘲的笑了笑。
6
晚上潘陽回家,看見崔靜坐在陽臺的吊椅上,慢悠悠的搖晃著。廚房里漆黑一片,沒有一絲煙火氣。
他問:“今天怎么沒做飯?”
崔靜應(yīng)了一聲:“不想做?!?/p>
潘陽道:“那你不早說,早知道我就外面吃了?!?/p>
崔靜撇過頭來問他:“你為什么不問問我哪里不舒服?也不問問我有沒有吃飯?你只顧你自己,我不知道你是單純的自私,還是心里壓根就沒有我這個老婆。”
潘陽抬頭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莫名其妙,”就甩上了書房的門。
崔靜攥著拳頭忍了又忍,才終于把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話咽進(jìn)了嘴里。
她知道潘陽的性子,死鴨子嘴硬,沒有十足的證據(jù),他是不會承認(rèn)出軌的,弄不好還會倒打一耙,怨她污蔑他。
崔靜自小就嘴笨,她是說不過潘陽的。她只能忍,等找到證據(jù),把證據(jù)擺在他面前,到時候看他還怎么抵賴。
崔靜的公司清閑,她每天都比潘陽早下班一個小時,往日里她總利用這一個小時去菜市場買新鮮的菜,回到家做好飯菜,讓潘陽回到家就能吃上熱乎飯。
可最近這幾天她一下班就跑到潘陽公司門口蹲守,看他有沒有跟啥可疑的人接觸。
一連蹲守了幾天,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潘陽下了班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坐地鐵回家。
崔靜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敏感多疑了,可那條鉆石項(xiàng)鏈,她翻遍了家里大大小小柜子抽屜,都沒找見,不存在是潘陽留著想要下次再送給她這個可能。
這天晚上,崔靜跟著潘陽走到了小區(qū)門口,她害怕每次都跟潘陽前后腳回家會被他懷疑,于是就去小區(qū)對面的飯館里吃了頓小火鍋,吃飽喝足才慢悠悠的走回家。
可家里烏漆嘛黑的,潘陽居然不在家。不可能啊,崔靜是親眼看著他進(jìn)小區(qū)的啊。
坐在沙發(fā)上等了好久,潘陽才回來,心情好像很不錯,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
崔靜問他:“怎么才回來?”
潘陽一見她,立馬斂了笑容:“才下班?!?/p>
崔靜又問:“你幾點(diǎn)下的班?”
潘陽神色如常:“八點(diǎn)下班,坐地鐵半個小時,走路五分鐘,等電梯兩分鐘,現(xiàn)在將近八點(diǎn)四十分,有問題嗎?”
崔靜直視著他的眼睛,心里一片寒涼。怎么會有人把謊話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要不是她親眼看到他六點(diǎn)半下的班,七點(diǎn)十分左右進(jìn)的小區(qū),她估計(jì)就真的信了他的話。
崔靜想了一夜,都沒想明白潘陽昨晚那一個半小時去了哪里。昨天她就在小區(qū)對面吃飯,自始至終都沒見他從大門出去。難道見鬼了?
崔靜捶了捶發(fā)懵的腦袋,懶的再想,抓緊收拾好去上班。
7
下班的時候,崔靜沒有再去跟蹤潘陽。她想跟他坦白。如果他承認(rèn),并且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一切都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如果他不承認(rèn),那就該結(jié)束了。
她這個人性子懦,耳根子也軟,凡事喜歡得過且過,但是她也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她絕不允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
走到小區(qū)門口,崔靜的手機(jī)收到一條快遞短信,說給放到驛站了,讓她記得及時取件。
驛站在大門的最左邊,她家在大門的最右邊,平時她沒少抱怨取個快遞要走那么遠(yuǎn)。
一邊抱怨,一邊也只能乖乖去取。
取完快遞折返回來經(jīng)過B棟樓時,她又遇見了那天扔花的女人。
她穿一身碎花長裙,扎著高高的馬尾,背著裸色的小方包,妝容精致,應(yīng)該是要出門。
崔靜和她迎面走過,她的碎花長裙是V字領(lǐng),領(lǐng)口開的極低,崔靜一眼就看見她白皙的脖頸上戴著的那條鉆石項(xiàng)鏈。
和潘陽買的那條一模一樣,她絕不會認(rèn)錯。
“你好,冒昧打擾一下。請問你脖子上的項(xiàng)鏈在哪買的?真好看,我也想買一條?!贝揿o急中生智叫住那個女人,問道。
女人渾不在意的說:“不知道,朋友送的?!?/p>
崔靜臉上的笑容一僵,心里的不安又增加了幾分。
回家的路上,崔靜想起剛才那個女人的容貌,越想越覺得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似的,可就是死活想不起來。
回到家,她去衛(wèi)生巾洗手。抬頭看著鏡子里淡妝素雅的自己,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來了!那個女人,不就是潘陽高中畢業(yè)照里和她長的很相像的女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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