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nèi)容為虛構(gòu)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季涼舟回國了?!?/p>
“他要和沈偌結(jié)婚了。”
趙冷笛坐在酒吧門口的角落里,任陰影將自己隔絕于燈影嘈雜之外。
五年暗戀,從校園到社會,從國內(nèi)到國外再到回國,她所有關(guān)于愛情的美好記憶都在這個男人身上。
而今天,他們的共同好友發(fā)消息告訴她,季涼舟要結(jié)婚了,和那個他一直壓抑著小心翼翼不敢去愛的女孩。
微信對話框里的那句“新婚快樂”寫了又刪,她本應(yīng)該祝福的,更何況當初也算她親自放手,可是心口的疼痛又是那樣真實。
三杯雞尾酒下肚,趙冷笛的腦子開始昏沉。家教原因,她極少喝酒,可是這次身體在本能地尋找刺激來壓抑情感,現(xiàn)在酒精又瘋狂慫恿她做更出格的事。
想起自己“前半生”都中規(guī)中矩,做著父母眼中的好女兒,同學眼中的好學生,甚至在大學被輿論推舉為高冷?;ā?赡怯衷趺礃幽??她的一切優(yōu)點在季涼舟那里一文不值,他從來沒喜歡過她。
當年她對季涼舟的感情毫不遮掩,現(xiàn)在c市的大小姐圈子里都背后笑話她,連一個喜歡的窮小子都拿不下,還有說得更難聽的,說她淑女有什么用,總是端著架子,到現(xiàn)在還是個單身。
砰的一聲,手里的酒杯被她猛地撂在桌子上。
心里有一個聲音對她說,就一晚上,沒關(guān)系的,沒關(guān)系,明天就回歸正軌。
眼神迷茫地轉(zhuǎn)向酒吧門口,在一群人的狂歡里趙冷笛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數(shù)第十個走進酒吧的男人,她就和他在一起。
這是一家高端酒吧,一般都是些富二代的男男女女過來耍,門口也熱熱鬧鬧,人來人往,進進出出。
趙冷笛瞇起眼努力數(shù)著,一個二個三......就在她快要數(shù)花眼的時候,門口好像忽然肅清起來。
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一個穿深藍色西裝的人先行一步,然后停下,微微彎腰低頭,好像在等什么重要人物一樣。
接著一道白色的射燈光恰好轉(zhuǎn)向門口,像序幕,在這樣的氛圍里一切聲音好像漸漸遠去了。趙冷笛順著燈光聚焦的地板往上看,先是一雙黑皮鞋,腳踝帶著熨褶的褲子,黑色系帶長風衣。
他好高啊。
這是趙冷笛的第一想法。
再往上看,任是接觸過不少圈子里優(yōu)質(zhì)男生的趙冷笛也有些愣住了。男人面容很帥,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但這人身上帶著一種冰冷傲然的氣場,好像一家十里飄香的酒館門前寫著禁止入內(nèi)。
天,她怎么會想到這種比喻?
趙冷笛瘋狂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卻不期然甩出一道聲音:
他是第十個男人,他是你的。
2
她中了邪一樣站起身,酒精作用下她站都站不穩(wěn),胳膊還從桌子上劃拉掉了倆酒杯。
玻璃破碎的聲音很快淹沒在舞池的音樂聲中,她一步一步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在周圍人奇怪的目光里,一把拽住了霍以岑的衣袖,然后整個人栽在他懷里。
一旁的西裝男還來不及阻止,就看見個一襲白裙的纖瘦姑娘撲在了他家霍二少身上。
要了命了,二少最潔癖,平時衣服被旁人碰了蹭了都要折騰他們送去清潔,這次竟然被一個酒吧里的陌生女人吸磁鐵似的扒著。趙謙都能感受到他散發(fā)的恐怖的低氣壓,估計這一身衣服都要報廢了。。
正當趙謙絕望得額角淌汗,趙冷笛抱得眼神迷離的時候,忽然傳來一個低沉好聽的男聲:“告訴王默他們我今晚不去聚會了,回酒店?!?/p>
“啊好,”趙謙忙點頭,“那她......”他指著軟體動物一樣的趙冷笛。
后者好像有回應(yīng)一樣,哇地吐了出來。
趙謙滿頭黑線,然后聽見咬牙切齒的兩個字:“帶上?!?/p>
趙冷笛是被凍醒的。
陣陣寒風,和身體詭異的懸浮感,她差點兒以為自己到了天國。
十幾秒之后趙冷笛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一間開著空調(diào)冷風的巨大浴室,而她整個人被泡在浴缸冷水里,只露了個腦袋在外邊......呼吸。
良好的教養(yǎng)讓她強忍著沒有當場罵出來,趕緊低頭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
趙冷笛剛松一口氣,浴室的門就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家居服的男人站在門口。他的神情帶著不明顯的嫌棄,看著落湯雞一樣的她,甚至腳都沒踏進浴室一步。
“你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趙冷笛問。一張嘴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啞得不正常,冷水浴讓她加速清醒,也讓她速感風寒,但這些在此刻都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這男的看著面熟,但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她喝斷片兒了。
“城東趙家的千金,趙小姐。下次失戀不要跑去酒吧胡鬧,這次只是幫你洗個冷水澡,下次可能就沒這么幸運。”
“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趙冷笛擰起眉頭,“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我的身份?”還知道她失戀,雖然這不算一個準確的形容,因為她還沒戀愛過。
“我是誰不重要,走之前把你吐臟的衣服賠款結(jié)了?!?/p>
霍以岑不想多說,轉(zhuǎn)身走了。接著趙謙走進來,手上拿著一條長長的清單。
“趙小姐,您吐了一件外套一件毛衣一件褲子一雙鞋都是最新定制款,給您抹個零算二百八十萬......刷卡還是支票?”
3
趙冷笛心情很復雜。
她一身濕回到家的時候鼻塞已經(jīng)開始嚴重,趙謙還算有良心,提出開車把她送回來,還主動對趙父趙母解釋說她在外面玩的時候掉人工湖里了。
憂心半宿的趙父趙母看對方彬彬有禮,開的也是豪車,毫不懷疑地相信了。
趕緊泡了個熱水澡,塞下一把感冒藥。凌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的趙冷笛咬牙發(fā)誓,她再喝酒就是狗。
第二天,趙父一早便出門談香水生意去了,趙母也出去和老姐妹們逛街,留下趙冷笛一個人在家,拿感冒藥當飯吃。
到了傍晚忽然接到趙父的電話,讓她去世紀酒店吃飯。
“你們談生意為什么要我去?”趙冷笛吸了吸鼻子,趕緊又抽了幾張衛(wèi)生紙。
“生意談好了,就是吃個飯,你媽也過來了?!壁w父沒多解釋,“先不多說了就這樣,你快點過來,這邊大家都等你了。”
雖然弱不禁風,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她最終還是去了,出門前以最快的速度畫了個淡妝,勉勉強強遮住黑眼圈和蒼白的唇色。
結(jié)果推開包廂門的一瞬間,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這不是昨晚讓她賠衣服的男人嗎?!
震驚中趙冷笛緩慢僵硬地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爸媽,仿佛能聽見頸椎咔嚓作響。
“小笛愣著干嘛,快過來。”趙父朝她招手,“吃驚了?我今天見到趙助理也嚇了一跳,談個合同還能遇到救我女兒的恩人,真是緣分啊!”
“沒有沒有,人是我們霍總救的,我只是奉命送令千金回家?!壁w謙連連擺手,客氣地笑。一旁霍以岑坐在正位,看不出什么表情。
“昨晚我們太擔心女兒,其實趙助理剛出門我就后悔了,應(yīng)該向您問清楚然后登門感謝霍總。也是有緣,這筆單子正巧是和霍總談???,小笛好好謝謝人家?!?/p>
趙父熱情張羅,趙冷笛整個兒裂開。心說這“人工湖”不是霍總您賞我的嗎。
但她還是乖乖走過去,說了聲謝謝霍總。畢竟比起事情的真相被父母知道,現(xiàn)在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好百倍了。
她黑直的長發(fā)隨著鞠躬落在霍以岑指節(jié)分明的大手上,這一幕被趙謙看見,心里一緊。
上次這女孩碰過之后霍二少在另一邊的浴室整整呆了一小時。他輕輕別過頭。
預想中的激烈反應(yīng)沒有發(fā)生,霍以岑甚至動了動手指,讓那綹頭發(fā)在指尖打了個轉(zhuǎn),趙謙驚奇地瞪圓了眼睛。
一頓飯吃得還算愉快,至少趙父和趙謙嘮得熱乎。趙冷笛低頭安靜進食,一邊豎起耳朵聽。這才知道這位霍總是帝都來的,不愿繼承霍氏于是自己創(chuàng)業(yè),現(xiàn)在也成為帝都不容小覷的一股新生商業(yè)力量。
好像還挺厲害的。
4
飯后,趙父提出讓趙冷笛開車帶霍以岑在c市逛逛,這個提議帶著三分討好,一分癡心妄想的撮合,當然也不乏帶著想讓女兒脫離失戀心情的目的。
趙冷笛重感冒昏昏沉沉不想動,霍以岑也沒回應(yīng),五個人有些尷尬地僵持在酒店門口。
“趙叔叔?!?/p>
這聲音太熟悉了,趙冷笛驚愕地抬頭,看見季涼舟的臉,鼻塞堵在一半的眼淚不受控地涌出來。
她太久沒見他了。
昨晚荒唐的后悔,不被父母理解的委屈,對霍以岑的氣憤,都在這一刻和著對季涼舟的思念奔涌而出。
“涼舟......”趙冷笛哭著撲了上去。
她從來沒在他面前失態(tài)過,但此刻她只希望自己再狼狽一些,不然馬上要結(jié)婚的季涼舟有什么理由給她哪怕一個眼神?
季涼舟沒想到她會突然撲過來,下意識用胳膊去接,卻沒承住預想中的重量。霍以岑一只手臂在半途攔截攬過了她。
“聽說季先生就要結(jié)婚了,”他說,“我提前預祝你們新婚快樂?!?/p>
“謝謝,”季涼舟有點莫名其妙,轉(zhuǎn)頭向趙父,“趙叔叔,這位先生是?”
“呃這位是我商、商務(wù)上......”
“我先帶小笛去散散心,就在市區(qū)逛逛。”霍以岑搶斷趙父的話,不由分說拖抱著趙冷笛往自己轎車的方向走去,留下趙父趙母,趙謙和季涼舟四人面面相覷。
“所以那位到底是?”
趙父迷茫地看向豪車駛離的路口,“可能是我未來女婿吧?!?/p>
趙謙被口水嗆了一下。趙父被趙母踹了一腳。
季涼舟:趙叔我知道您找人幫我做手術(shù)其實是不支持我和您女兒在一起,但這一波屬實有點秀。
5
車內(nèi)。
霍以岑面無表情地飆車,趙冷笛坐在副駕駛鼻涕一把淚一把,哭得好不凄慘。
她一度很想朝他大吵停車,但又顧及于他是父親的客戶,還是帝都來的。在矛盾的情緒中趙冷笛竟然開始詭異地享受起這種無人管束的釋放的感覺。
直到她哭得差不多了,有點強弩之末的意思,霍以岑才將車停在路邊。
“你怎么不,嗝,不繼續(xù)開了?”被他這樣看著,趙冷笛有點不好意思,她剛哭過一定很丑。
“你很好聞。”霍以岑忽然說。
“?。俊?/p>
“你身上的香水味特別。市面上很少見?!?/p>
“是我爸自己為我和我媽各調(diào)了一種香,只自己用的,沒有上市?!壁w冷笛下意識解釋道,然后才后知后覺,“你問這個干嘛?”
“你去過帝都嗎?”
趙冷笛想了想,搖搖頭,心思分散了一些,也不忙哭了。
“轉(zhuǎn)機應(yīng)該不算吧,我只有一次因為追人錯過了班機,只能在帝都機場過夜......”
霍以岑眼神暗下來:“追誰,剛才那個快結(jié)婚的男人?”
趙冷笛徹底跟不上他的思路了,本來剛哭過的腦袋就不太靈光,他又一會問香水一會問去沒去過帝都,現(xiàn)在又扯到季涼舟身上。
“你怎么說話的呀?”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剛才為什么把我拽走,你是我什么人?對我就是追涼舟哥怎么樣,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趙冷笛又爆發(fā)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就沒有不失態(tài)的時候,干脆自暴自棄地不要淑女形象。
“確實,趙小姐追的是誰,的確和我沒有關(guān)系。”霍以岑聲音驟冷,抬手按下了某個按鈕,副駕駛的車門自動打開,“我還有事,趙小姐請自便。”
“......嗯?”
“請吧?!被粢葬┥岬亟o了一個眼神,明示她自己下車。
趙冷笛莫名其妙又憤恨不已地踩著高跟鞋走了,霍以岑從后視鏡里看著她并不穩(wěn)當?shù)纳碛?,猛捶了一下方向盤。
這樣才對,這個女人她以為自己是誰,從第一次酒吧撲人,兩次見面都毫無分寸禮節(jié)。他霍以岑從帝都過來,要不是發(fā)現(xiàn)她身上有熟悉的香味,又怎么可在她身上浪費這么多時間。
發(fā)動機一聲轟鳴,黑色的轎車離弦之箭一般沖了出去。
6
三天后,是季涼舟的婚禮。
然而在這個時候,趙冷笛卻不合時宜地想起,今天也是那個高傲又莫名其妙的霍先生返京的日子。
“我想他干嘛......”
她搖搖頭,繼續(xù)在街上游蕩。
逛著逛著,腳步停下來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已經(jīng)到了市中心的教堂門前——季涼舟和沈偌舉辦婚禮的地方。
趙冷笛猛地捂住嘴,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冷不丁被叫出了名字。
“趙學姐?”
這個柔軟的聲音也熟悉極了,是沈偌。她渾身僵硬,扯出一個笑容回身。
“嗨......我、我只是路過。”
“學姐既然來了,坐坐再走也不遲?”沈偌邀請的有些遲疑,她也不確定趙冷笛是不是愿意來見證她和季涼舟的結(jié)合。
“我——”
“走嘛走嘛,來的都是客......”
花枝招展的伴娘團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淵源,熱情地簇擁著趙冷笛進了門。
進了小教堂,她低著頭,哪里都不敢細看。
不知道多久之后,趙冷笛喝了太多香檳酒,腦子飄飄忽忽。朦朧間她好像看見季涼舟穿著大學時候的院服站在小教堂的后院門口向她招手。
“涼舟?”
她晃晃悠悠地跑過去,目標卻也在往前飄。出了院門,地上有一個小高差,趙冷笛腳下一絆整個人摔趴在石板路上。
熱鬧都是前廳的,小路上寂寂靜靜,一個人都沒有。
腿上傳來疼痛,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一切都是幻覺,季涼舟結(jié)婚了,再也不可能來找她。
她好像再看看他,可是她現(xiàn)在痛到連幻想都成了一種奢侈。
眼淚一滴一滴地砸在石頭路面上,依稀聽見有腳步聲朝她過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被騰空抱起。
“誰啊......你是誰呀?”
沒有人應(yīng)答。
直到她被塞進一輛車里,放在車后座上。隨即一個高大的身影壓下來,直接將她的臉頰逼到座椅的角落里。
她好像聽見男人嘆了口氣。
“為了一個結(jié)婚的男人把自己作踐成這個樣子,你到底是聰明還是傻?!?/p>
當然是傻,還用得著你說。可她就是犯傻了又怎么樣?她一句話都不想說。
“如果當時我的執(zhí)著能有你一半好,我們也不至于錯過這么久?!?/p>
7
三年前,趙冷笛還在國外念書,為了追隨季涼舟回國卻在帝都機場被抓包并嚴詞拒絕,只能傷心地改簽機票滯留機場過夜。
那時候的霍以岑還沒有如今的名聲和地位,剛剛因為一些事情和家里決裂,自己創(chuàng)業(yè)四處談業(yè)務(wù),正因為一筆生意和班機延誤留宿機場候機廳。
很不巧,那天他突發(fā)重感冒,整個人異常難受,原本不在話下的六個小時也變得難熬起來。
他拖著行李費力地走到座椅,坐下來才發(fā)現(xiàn)旁邊有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
不巧啊,看來今晚要被打擾了?;粢葬蔑L衣帽子蓋住了腦袋。
后半夜他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卻是在機場醫(yī)務(wù)室,額頭上蓋著一條白毛巾。
“你休克了,腦袋砸到座椅靠背邊上,聲音可不小。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頭還疼不疼?”
他向旁邊看去,床邊赫然是之前哭泣的女生,此時卻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他,氣質(zhì)恬淡。雖然這樣說有草率的嫌疑,憐惜也好感謝也罷,那一刻霍以岑感覺心跳慢了一拍。
“我沒事?!彼昧ζ鹕?,惦記著合同想趕飛機,可是腦袋一暈又躺了回去。
“我看見你的機票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登機時間。你先好好休息,然后再辦改簽手續(xù)也不遲?!?/p>
其實因為好心照顧他,趙冷笛也錯過了班機時間,兩個人在機場醫(yī)務(wù)室又滯留了大半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到中午的時候,霍以岑請她一頓飯作為感謝,剛落座趙冷笛就接到一通電話,面色一變跑了出去。
“那個戴口罩的男人是你???”聽完霍以岑講了這么久,她酒勁好像也將將過去。
霍以岑反而一噎,他都忘了自己當時因為不舒服下意識地戴了口罩。
“但是你帶著口罩又不是眼罩,想認出我不至于還要反復確認我的香水吧?”她不理解。
“我臉盲?!?/p>
“我當時應(yīng)該去追你的,可我沒有。你可以懷疑我現(xiàn)在的感情并沒有到海誓山盟的地步,但是既然命運讓我再遇見你,我就絕對不會放開?!?/p>
怎么忽然這么煽情,不至于吧?
“但是后來你在我面前為什么放棄了氣質(zhì)管理,讓我遲遲不敢確認。”霍以岑用手撐著車座墊,眼神看得趙冷笛鼻頭發(fā)紅。
“瞎說,不是你先給我泡冷水的?”她小聲嘀咕。
“那是誰在酒吧見人就抱,還爛醉嘔吐?因為無法接受別人的行為而對自己草率,是最愚蠢的。”
“那可能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呢?我是在感情上栽了跟頭,但也不用別人拯救我。”
“我現(xiàn)在也這樣認為,”霍以岑不明顯地笑笑,“端莊董事是你為了追逐季涼舟把自己偽裝出的形象,我不希望看見你一直這樣下去。趙冷笛,你得承認,我看見的你才是你真正的樣子,你給我們一個機會?!?/p>
“好,”她說,“我給我們一個機會......”
“喂,干嘛呢!”
咚咚咚——
霍以岑皺眉抬頭,車窗外一名交警正一臉無語地看著車后座上的兩人。
“你們小年輕也得有個度,也不看看這光天化日,雖然不是大馬路上,你在這停車它也擋人啊?!?/p>
霍以岑繃著嘴角起身,下車回到前面駕駛座上。趙冷笛趕緊用衣袖擋住了臉,又忍不住偷偷露出條縫,往前面看。
她也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有型。
8
一切說開之后,霍以岑帶著大包小包的禮品登門拜訪趙家,趙父吃驚之余,喜慶的心情壓都壓不住,一邊又好奇兩個人是怎么發(fā)展這么快。
趙冷笛透過自家的房門縫往外看,腳趾在拖鞋里動來動去。
“什么啊這是,八字沒一撇呢,就弄得像提親似的......”她小聲嘟囔。
冷不丁一張大臉出現(xiàn)在門縫前,給她嚇得一個倒仰??辞迨腔粢葬螅w冷笛把男人拽進來摁在門板上捶了幾拳。
“你怎么回事,不是說就像上次談生意那樣簡單拜訪一下就走嗎?”
“后面我會陸續(xù)帶趙家的生意往帝都發(fā)展,可能時間不短,我也要兩頭飛,這些都要和你父母說清楚。”
“我和你去帝都?!壁w冷笛忽然說道。
“什么?”
“我去帝都,不全是因為你。我想離開這個地方?!焙瓦^去的自己徹底說再見。
“好?!被粢葬兆∷氖郑澳愫图依镎f好,我尊重你的想法?!?/p>
赴京那天,趙父趙母都到機場送行。父親還算理性,趙母眼眶紅紅,一個勁叮囑趙冷笛要照顧好自己。
“媽,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遠門,之前出國留學的時候也沒見您這樣啊?!?/p>
“那能一樣嗎,我還不是怕你小門小戶的到帝都受欺負?留學的時候有小季照顧——”
“淑琴!”趙父碰了碰趙母的胳膊,趙謙偷偷看了看霍以岑,場面一時間有點尷尬。
“爸,媽,我會好好的,”趙冷笛柔聲說,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時間差不多了?;粝壬?,我們走吧?!?/p>
霍以岑微微低頭看她,她其實并不矮,可是站在他身邊還是有些嬌小。
安檢,登機,霍以岑為她系好安全帶。
飛機在跑道上疾馳的時候趙冷笛想,忘掉季涼舟,她所邁出的第一步,酒吧那天并不是,今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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