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內(nèi)容為虛構(gòu)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要說娛樂圈的模范夫妻,零零總總數(shù)下來絕對不算少。但像姜沁和白子軒這樣婚后還甜蜜如初戀,且以男方寵妻為賣點的,著實不多見。
正因如此,二人離婚的消息一出,迅速占據(jù)了微博熱搜話題的頭條。不到半小時便有上萬人在評論區(qū)發(fā)問:“是真的嗎?”
“求辟謠求澄清!”
雙方粉絲控評再加理智路人分析,微博服務器險些被擠到癱瘓。而網(wǎng)絡上鬧得一片混亂時,姜沁正撐著腦袋懶懶地靠在窗前發(fā)呆。
經(jīng)紀人徐璐握著劇本急匆匆走過來,瞅見她這副狀似頹喪的樣子,眼圈一下子紅了:“……姜沁?!?/p>
東方一片金紅,逶迤層疊的云浪里,金烏展翅騰出。姜沁的目光從日出上滑開,轉(zhuǎn)頭看向徐璐:“白子軒回了么?”
“沒有,那邊節(jié)目在重錄,他說沒空?!毙扈磽u頭,“一切交給經(jīng)紀人和律師處理。”
說著,她十分擔心地打量姜沁,想從她神情里看出什么端倪,可惜一無所獲。姜沁仍舊是那副神色寡淡的模樣,語氣無波瀾道:“你告訴他,如果不見面談清楚,所有的微信截圖和錄音,我會公開?!?/p>
她沒管徐璐驚愕的表情,站起來,將散亂的長卷發(fā)攏在一側(cè)。朝陽的光從身后落地窗透進來,給她娉婷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姜沁伸出一只手:“劇本給我吧,下午不是還有試鏡嗎?”
姜沁和白子軒的離婚風云鬧得沸沸揚揚,尤其是營銷號貼出姜沁從前望著白子軒滿是愛意的眼神截圖后,她瞬間變成了吃瓜群眾眼中的可憐棄婦。人們肆意想象著姜沁的傷心和憔悴,所以當她氣場十足地走進試鏡現(xiàn)場時,工作人員險些沒能控制住自己驚訝的表情。
“姜沁姐!”
導演助理李棠是老熟人,隔著十多米就打了招呼。姜沁望見熟悉的小姑娘,眉眼一下子柔和下來。李棠小跑到她面前,仰起腦袋:“姜沁姐,喻導等你好久了?!?/p>
喻揚是姜沁五年前認識的導演,合作過幾次,喝過幾回酒,私交也甚好。她剛一進門,年輕的長發(fā)導演就沖過來給了她一個熊抱:“姜沁姐你別傷心,我非替你搞死那個渣男不可!”
喻家是圈里有名的導演世家,和各大娛樂公司都有合作關(guān)系。姜沁相信喻揚有這個能力,卻只笑了笑:“沒必要,你干干凈凈一小男孩,不用來趟我這渾水?!?/p>
她神情淡淡,人瘦了一大圈,一眼望過去像一團輕霧,眼神也是縹緲的。喻揚不滿地嘟囔:“什么小男孩啊,我都25歲了?!?/p>
“姐姐30了,對我來說你可不就是小男孩嗎?”姜沁揉揉他頭發(fā),唇角扯出一抹笑,“好了,我今天是來試鏡的,我們——”
話音未盡,她的笑忽然僵在唇角。喻揚身后的沙發(f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站起身子,望向她,勾一勾唇角,漆黑眸中蘊著某種別有深意的眼神。
“但你這渾水,我卻很有必要來趟一趟?!?/p>
2
過了幾天,片方發(fā)微博,宣布新生代知名導演喻揚的新片《數(shù)學法則》定下了男女主演。男主是息影好幾年、曾經(jīng)的一線影帝嚴云渡;女主則是這兩天沸沸揚揚的離婚事件一方,姜沁。
昔日影帝復出,恩愛夫妻破裂,自帶熱度的兩個人很快把電影的話題炒到了熱搜第一。沒多時,導演喻揚發(fā)布新微博,似乎話里有話:“誰這輩子沒瞎過眼,遇上幾只豺狼虎豹?可不巧,小爺我這兒什么都不缺,尤其是好男人!”
末了還欲蓋彌彰般在評論區(qū)說了句:沒有別的意思,大家不要聯(lián)想。
大家十分配合,立刻展開了豐富的聯(lián)想?!坝鲹P站隊姜沁”的話題緊隨其后上了熱搜,連帶著對圈內(nèi)人際關(guān)系的一系列討論,還有追了姜沁很多年的老粉站出來,趁機安利起她和嚴云渡的cp。
而這個時候,姜沁正和嚴云渡面對面坐在火鍋店里,誰也沒說話。
本來是喻揚說要和他倆出來吃火鍋慶祝新戲開機,結(jié)果菜沒吃兩口,人就喝醉了,嘟嘟囔囔地被男朋友接回了家。一時之間,這里就剩下淵源頗深的兩個人,芝士牛肉丸還在鍋里翻滾著,白霧熱騰騰,氣氛卻冷得有些沉默。
姜沁抬眼,打量坐在對面的嚴云渡。一晃許久過去,曾經(jīng)少年驕傲飛揚的眉眼沉靜了許多,頭發(fā)又染回黑色,柔軟地垂在耳側(cè)。越發(fā)深邃的五官輪廓間,歲月流淌攢出成熟溫柔的氣場來。
眼神有一瞬間的相撞,她笑了一下:“不是息影回歸家庭了嗎?怎么又回來拍戲了?”
“沒有家庭?!眹涝贫赡曋难劬Γ敖?,是別的原因?!?/p>
“你不是退圈結(jié)婚去了嗎?難不成又離了?”
姜沁興致盎然地望著他,就像看同道中人。嚴云渡仔細觀察她的眼睛,并未從里面找出一點舊情的痕跡,于是心頭有細細密密的失落翻滾上來。
他很想對姜沁說,之前那場所謂的婚禮,只是為了讓他病重的爺爺走得安心,他并沒有真的和女方有什么關(guān)系。他還想說,這幾年他沒有拍戲,都是在專心接手家里的公司,打理家業(yè),想要給她堅實的后盾……
他還想告訴姜沁,他很想她。
可話到嘴邊,接觸到姜沁那雙冷冷清清的眼睛,他忽然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以前她人雖然淡漠,可面對他的時候總會活潑許多。直到那一次,在私下的小型聚會上,有朋友半調(diào)侃地提起他和姜沁的婚禮,他的拒絕卻異常堅決。
“我不可能結(jié)婚。我從小就發(fā)過誓,我可以談一輩子戀愛,但是不會結(jié)婚?!?/p>
“……和我也不行嗎?”姜沁的聲音忽然輕了。
嚴云渡看著她,神情復雜:“是。不行?!?/p>
3
那個時候,嚴云渡和姜沁都24歲,已經(jīng)在一起三年。嚴云渡20歲時作為男團愛豆出道,后來半路轉(zhuǎn)型演員。姜沁本來是個鋼琴家,卻因為在一部音樂片客串時的出色演技,被挖掘成了演員。
24歲的嚴云渡,渾身少年意氣,張揚到桀驁不馴的程度,可站在姜沁身邊時,總能收斂起滿身的銳氣。他們的戀情一直沒公開,但私底下被朋友稱作天造地設的一對。
但那次聚會不歡而散,之后兩個人的關(guān)系就變得微妙起來。姜沁的態(tài)度冷下去,嚴云渡驕傲不肯低頭,于是陪著她一起冷戰(zhàn)。就這樣糾纏了一個月,姜沁提出了分手。
“我尊重你的個人選擇?!彼鏌o表情地說,“但是我向往婚姻,和我愛的人結(jié)婚,希望你也可以尊重我的選擇?!?/p>
回憶到這里猝不及防地卡斷,因為對面的姜沁正撈起一勺芝士牛肉丸放進他碗里:“一起解決,我一個人吃不完?!?/p>
這個頗顯親密的動作讓嚴云渡眼睛發(fā)亮,心里升騰起氣泡般微小的希冀。他吃了兩顆丸子,放下筷子,總算把話題拐到了自己今天的目的上來:“你和白子軒……”
“那是我的事情?!苯吆敛豢蜌獾卣f,“我自己解決,和你沒關(guān)系?!?/p>
嚴云渡表情一僵,不屈不撓:“白子軒找的營銷公司里正好就有我朋友的一家。他買了水軍,打算造謠你出軌?!?/p>
聽到這里,姜沁的表情依舊沒什么變化,只點點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事兒。火鍋先吃到這里吧,過兩天新戲就開機了,希望能合作愉快?!?/p>
她按鈴叫來服務員,把沒下鍋的菜通通打包。拎著東西出門,嚴云渡又追了上來:“我送你回去吧!”
姜沁腳步一頓,轉(zhuǎn)過頭:“不用了,關(guān)鍵時期,我可不想給白子軒的謠言添點什么證據(jù)?!?/p>
坐在駕駛位上,姜沁望著后視鏡里嚴云渡愣怔的失落表情,心底莫名發(fā)酸。一直到回家,她站在窗前抽煙時,心頭不斷回現(xiàn)的,依舊是嚴云渡看向她的目光。
深沉,克制,又溫柔,好像藏著說不完的話。
可有什么可說的呢?他們倆之間的愛恨情仇,已經(jīng)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姜沁吐出一口淡白的煙霧,陷入回憶。
她天生性子淡,但對于感情的態(tài)度,與普通女孩一般無二。她并不是想逼婚嚴云渡,只是結(jié)婚在她的人生里,是總有一天要去走的必經(jīng)之路。而半帶賭氣地提出分手,也只是想證明自己在他心里有著特殊的地位。
可顯然她失敗了。
分手之后她和嚴云渡很久沒聯(lián)系,直到一年多以后,小她三歲的白子軒闖進她的生活里,帶著年輕男孩特有的鮮活熱情,把她那顆漂泊無定的心一點點拉扯到自己身上。
即便之后嚴云渡家境曝光,商業(yè)聯(lián)姻的消息傳來,姜沁也并沒有多么難過。
她是真心喜歡過白子軒的??缮倌甑募で橥藚s飛快,在結(jié)婚半年后就產(chǎn)生倦怠。但他已經(jīng)嘗到賣寵妻人設的甜頭,于是鏡頭前還要拉著姜沁演戲。
以前抱著她胳膊撒嬌的小男孩,變成了嘲弄她“老女人”“死人臉”的陌生人。可她依舊貪戀上節(jié)目時表現(xiàn)出的那一點虛假溫存,或許也還有點不想嚴云渡看到她離婚消息的自尊作祟。
就這樣又拖拖拉拉了大半年,直到白子軒帶著年輕姑娘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她臥室。
姜沁驀然從幻想中驚醒,意識到自欺欺人是多么可笑。她提出離婚,白子軒卻不愿意舍棄她帶來的巨大利益。
時間越久,姜沁越發(fā)清醒,白子軒意識到她不可能再心軟,于是先發(fā)制人買了水軍,打算給自己偽造受害者的形象。
“那就看誰贏吧?!苯甙褵燁^按滅在煙灰缸里,自嘲般笑了下,“我以前怎么會喜歡這種蠢貨,還連著兩個?!?/p>
在家里冥思苦想怎么挽回她的嚴云渡忽然重重地打了個噴嚏。
4
《數(shù)學法則》是部投資三千萬的懸疑科幻片,編劇是圈內(nèi)赫赫有名的大神陸景書,導演和主演陣容也相當豪華。開機儀式當天,連著三個話題掛在熱搜,但很快被一個頂著“爆”字的話題刷了下去:“姜沁出軌”。
“白姜夫婦離婚一事,實際錯在女方?據(jù)知情人士透露,曾在一家餐廳碰見姜沁和一陌生男子挽手離去,姿態(tài)親密……”
喻揚沒念完,就氣得差點跳起來:“白子軒要不要臉?居然惡人先告狀?!這營銷號是哪家的,我讓我哥去查查,不要命了?!”
姜沁看著他,有些好笑:“別激動,拍戲呢,接著看劇本吧?!?/p>
她的目光下意識落在嚴云渡臉上,見他眉頭緊鎖,起身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望著她安撫道:“這公司兩頭收錢,跟我玩陰的,我已經(jīng)讓人去處理了?!?/p>
姜沁沒再說話,下午收工以后,她叫住嚴云渡:“多少錢我轉(zhuǎn)給你,以后你沒必要再為我的事浪費自己的精力。”
“姜沁。”嚴云渡低聲說,“我只是不想你再受委屈。”
六年前那場分手,其實沒過多久他就后悔了。起先是拉不下面子去求和,到后面,他忙家里的事情消失了幾個月,再出現(xiàn)時,白子軒已經(jīng)取代他的位置,成了和姜沁并肩的那個人。
嚴云渡的原生家庭并不和諧,父母各玩各的,他對于婚姻的恐懼厭惡也正在于此。傷心過后,他想,這樣也好,姜沁需要一個能給她幸福家庭的人。
——可白子軒卻并不是這樣的人。
他刻意不去關(guān)注姜沁的感情消息,直到那一次,和相熟的導演喝酒,他無意中提起錄通告時,鏡頭前后白子軒對姜沁天差地別的態(tài)度。
“鏡頭前叫得甜,裝得多寵老婆;攝像機一關(guān),立馬翻臉?!睂а輫K嘖感嘆,“白子軒這人,人品不行?!?/p>
嚴云渡拿酒杯的手完全僵住,半晌才啞著嗓音:“你再說一遍?”
導演想起了什么似的:“誒,你息影前,是不是和姜沁關(guān)系還挺好來著?要不勸勸她,離婚吧,別耗著了。”
怎么勸呢?除了心疼姜沁,嚴云渡心里還冒出些微不可言說的欣喜。既然白子軒不知珍惜,那是不是意味著,他終于有機會彌補自己曾經(jīng)的幼稚過失了?
“我,不,用。”姜沁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里蘊著一點怒火,“管好你自己吧!嚴云渡,我們現(xiàn)在只不過是工作上的合作關(guān)系,我的感情問題,不勞你費心?!?/p>
“姜沁!”
眼看她轉(zhuǎn)頭要走,嚴云渡想都沒想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皮膚溫度相貼,姜沁整個人都愣住。她聽到嚴云渡說:“我想跟你解釋一下,六年前那件事……”
“沒什么好說的!”姜沁猛地甩開他,即便她已經(jīng)在努力克制,仍能感受到自己眼角滲出一點眼淚,“嚴云渡,我們很早就結(jié)束了。我不管你現(xiàn)在有沒有離婚,都請你離我遠一點,好嗎?”
5
關(guān)于姜沁的負面話題很快撤了下去,但網(wǎng)友們討論的熱情絲毫不減。撤熱搜這件事,反而給白子軒提供了潑臟水的新思路,他雇的水軍到處傳播謠言。
“想想看,如果不是姜沁心虛,為什么連話題都撤了呢?”
“白子軒那么寵妻,如果不是女方真的有錯,肯定也不會離婚的吧?”
姜沁一打開微博,評論和私信里就是鋪天蓋地的辱罵。點贊最高的一條熱評寫著:都鬧離婚了還沒事人一樣接新戲,我看姜沁心里早就沒他了吧?白子軒真可憐,看上一期《結(jié)婚旅行》,還在當姜沁的舔狗呢!
這評論說的是姜沁和白子軒一起錄的最后一期節(jié)目。當時兩個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冷到冰點,姜沁裝都不想再裝,白子軒卻還想賣寵妻人設,剪輯里看上去,就像是他在單方面討好。這期節(jié)目錄完,姜沁就立刻提出了離婚。
她抽了半支煙,目光從烏煙瘴氣的評論區(qū)掃過,縮在酒店的沙發(fā)里一點一點碼字。等晚上十點,姜沁準時發(fā)布新微博。
“離婚了還照常演戲是因為比起男人,工作才永遠不會背叛你。至于造謠我出軌的事情,白子軒,賊喊捉賊這詞兒是這么寫的吧?誰帶人回家,還讓人睡我的床——要我發(fā)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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